一声,寻了个靠近门前方便撤离的位置坐下,拢了拢外头披着的小袄,道:“想吃什么酒?”
“今日其实不想吃酒。”文达佳珲有些失落,他以为蒋妩会走到他的身边,与他一同看看繁华的街道。他想他能够与她有一时间的比肩而立。
只是她不肯。
她那等聪慧,哪里肯给他一丁点的希望。
文达佳珲缓步走到八仙桌旁,在蒋妩对面坐下,道:“你近日来可好?我看你脸色极差。很是担忧。”
“劳达公子挂心了。我很好。”
“是病了么?还是伤着了?”
蒋妩不想回答,言多必失,恐怕会叫文达佳珲抓住其中有用的信息,就只端了茶碗来捧着,吸取其中的温暖。
文达佳珲满心热忱,她却防备着他,连这样的问题都不愿意回答,当真是叫他心里难受的紧,摇头苦笑道:“怎么,你是连话都不愿意与我说了?”
蒋妩垂着长睫,抿唇片刻,摇摇头道:“并非不愿意与你说话,只是毕竟你我立场尴尬,我想不到你我之间有什么话可说的。难道你开口说话时不会多想吗?不会担忧我抓住了你话中的信息吗?”
“我不会。”文达佳珲声音显急切的道:“蒋妩,若我真担忧,此番也不会来看你了。”
一句话可以理解成他是有事到了锦州,顺便来看她,也可以理解为来了锦州是转成为了见她。
蒋妩望着文达佳珲锐利的双眸,直看的他有些脸上发热的别开眼才道:“你的朋友之情谊,我十分感动,只是你我两国之间本就风俗不同,我与你出来会面,已经很不成体统。”
“想不到你竟是将这样的事看的如此之重?你若真在乎,黄玉山时那时又算怎么回事?你只顾着蒙我是吧。”文达佳珲站起身,负手在蒋妩身前转悠了几圈,才平息了怒气道:“蒋妩。你是不是对我有偏见?”
“怎么会。”蒋妩轻笑出声:“我只是理智了一些,知道你我不是同一路人罢了。”
“所以连朋友都不能做?”
蒋妩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希望能。可这友情未必能够长远。”
“若我说能够长远呢。”
文达佳珲仿佛看到希望,墩身在蒋妩面前,诚恳的望着她:“我们金国人一向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没有燕国人的那些花花肠子,就是我们的朝廷中,也没那么尔虞我诈。”
“哪里的政治不一样。”蒋妩不以为然的嗤笑。
文达佳珲被她揶的语气一顿,才耐着性子道:“朕保证,你与朕之间,不会横着那么多的现实干预。”
“一个皇帝的保证?”
“是,金口玉言的保证。”
蒋妩定定的望着文达佳珲,仿佛要从他表情中看出他的破绽似的,随后才缓缓绽放出笑容,道:“既然如此,我信你。”
文达佳珲闻言也笑了,依旧蹲在她身前,道:“那我们一言为定,你放心,既是朋友,我就不会一点不为你着想。其实我此番来是因为发现了朝中一些情况。”
“朝中?你是说燕国?”
文达佳珲颔首,神色十分郑重。
蒋妩的心就悬了起来,因为霍十九已经启程五日了。他又是焦急,快马加鞭的赶路回去,相信这几日就要到达京都了。
京都的最新情况她都不知情,是以也终日都在揣测和自我推翻之中度过。
文达佳珲既提起此事,蒋妩哪里能不焦急,“你说,发现了什么?”
见她果然对此事有兴趣,心中也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滋味儿,只得压低声音道:“贵国皇上,其实根本没有病重,是被软禁了。”
“什么?”
“贵国皇上,根本没有失足跌落屋顶,其他谣言,说什么病重之类也都是子虚乌有,他是被软禁起来,整日照旧享乐,却无法踏出院门半步。”
蒋妩眯起眼,“你如何会知道?”
文达佳珲摇头道:“我如何得来的消息你无需知道,你只要知道贵国皇上无恙即可。所以此番锦宁侯回去,与特意促成此事之人定有一番恶斗。”
蒋妩闻言,已面色如常,其实这些她已经设想过,只不过从文达佳珲的口中得到证实而已。
“既然皇上无恙,我也就放心了。还有呢?”
还有?她不是应该与他商议对策的吗?怎么如此胸有成竹的模样?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