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氏虽恨霍十九,但见霍大栓夫妇都是本分老实的人,也不忍为难,笑着与赵氏道:“他们去说话,不如咱们也去偏厅里歇着,只在这处呆着什么劲儿。”
赵氏笑着颔首,就与霍初六一同随着唐氏、蒋嫣、蒋妩和蒋娇去了里屋。
蒋晨风不便于女眷在一处,就回了房。
此处再无外男,霍初六先将面纱摘了,笑道:“戴着着这个闷得慌。”好奇的大眼睛只盯着蒋妩。
蒋妩只做没瞧见,与蒋嫣一同取下面纱。
霍初六就盯着她的脸呆愣了一瞬。
赵氏起身拉过蒋嫣和蒋妩的手,道:“蒋御史家的姑娘果真是极出色的。”
蒋嫣心中为妹妹憋着气,只冷淡一笑,抽回手道:“多谢霍太夫人夸赞。”若不出色,霍十九会如此百般威逼吗?
赵氏察觉得到对方的情绪,低落的垂眸。
蒋妩笑着站在一旁安静不语。场面又一次冷下来。
唐氏见状,体贴的与赵氏说一些家长里短,诸如家里种多少地,地里几头牛之类的话题,终于让赵氏不那么如坐针毡。
蒋妩眼角余光瞥向冰松,冰松立即会意的颔首,悄然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西侧梢间之中,二人一前一后方进了门,霍大栓就扑通一声双膝着地。
蒋学文听见后头的动静,却没回头,负手站在窗前,望着半敞的格扇外安静的前院。
霍大栓愧疚道:“蒋御史,千错万错,都是我家那不成器的混蛋的不是。我先搁这儿给您赔不是了!”咚咚的就磕了三个头,随即又道:“您也有孩子,为人父母的,谁又能狠得下心对孩子下手?我知道霍十九不好,我几次三番下定决心,想药死他,在不就打死他算了,可我又下不去手。十九他早些年并不是这样儿的啊!年少时是及懂事又孝顺的,他弟弟、妹妹都喜欢他,就连邻居对他都无不称赞。我真不知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说到此处,霍大栓已语带哽咽,“蒋御史,我是个粗人,不懂得怎么教导孩子,终究是让霍十九长歪了,可我还是不愿白发人送黑发人,希望十九能学好。他脾气犟,从来不听谁的话,我和他娘说的,他就当耳旁风,然而他却是真心对待三姑娘,也肯听她的话的。这些话,我做公爹的没法儿跟儿媳去说,只求求蒋御史好歹与三姑娘说说,成婚后千万规劝着那孽障。如若他肯学好,不再作恶,我与十九她娘这一辈子吃长斋,把三姑娘立个长生牌位,我们天天烧香,保佑她一辈子平安享福,就是将来死了,我变个牛,变个马,也要报答她的大恩啊!”
霍大栓跪地请求之时,蒋学文一直背对着他,只听得他声音哽咽情真意切,又怜悯他朴实的百姓,转回身,似才发现他跪下一般,双手搀扶,笑着道:“霍老太爷何须如此。皇上金口玉言一出,你我的亲家便是做定了。将来妩姐儿进了霍家的门儿,还指望您与太夫人多多照拂,是我该拜托您二位才是。”
“不敢,不敢,是我们高攀了。”霍大栓生怕蒋学文训斥拒绝,这会子终于放下心,心里对蒋学文除了愧疚更增佩服,“您放心,我家孽障能有幸迎得您家千金过门,是我们霍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旁的不说,我与十九她娘就只将她当自己女孩儿来对待!求蒋御史,千万将我方才说的那些,与三姑娘说一说。”
蒋学文笑着颔首,因笑眯起了双眸,掩藏住眼底情绪,客气的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