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月底,云峥受伤的肩膀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壳子,太医交代可以沐浴了。穆念雪命人打了水,在房间里置好朱漆云屏,水温适度的木桶中洒上各种强身健体的中药草,房间里焚了暗香,云峥侧躺在桶壁中凝神闭目。
因为沐浴的任务是交给春花秋月服侍的,穆念雪不需要照管,眼看着到了月末,平阳王爷身子大损,她抽身去看看。
出了兰苑,便要拐过一条曲曲折折的红木幽廊,每到一处就有个亭子,幽廊附近或有竹林遮掩或有清幽的池塘,让人见了赏心悦目。
快到主院时,穆念雪远远地就见阁廊上有丫鬟穿梭其中,有的端着瓷盆,有的扛着锅炉。穆念雪觉得新奇不已,若是治病,用得着这些吗?
眼看着就要接近主院,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狰狞露骨的笑声携着风沙而来,仿佛似噩梦里的鬼怪一般睁着猩红的双眼要吃人!
穆念雪心里一紧,立刻就站住了脚,幸好现在是白天,不然她当真是吓住了!
“墨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穆念雪凝神地问,快速地看了看四周,然而却什么都没有。
“姑娘听错了吧,奴婢什么都没听到。”
穆念雪出门常带着墨竹,倒将机灵的芳绫放在屋里,这是因为她还要防备着菊清。墨竹什么都好,认真仔细,做事妥帖,颇有栖月的风格,然而却很软弱胆小。因此凡是探听什么消息穆念雪都不会交给墨竹,此时问她也自然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心里细想了想,也许真的听错了吧。
移了步子上楼,房门却关着,里面被炉火烤得红通通的,映亮了整个屋子。同时穆念雪也感到了一阵炙热,仿佛有热浪在身前拂过。
敲了敲门,平阳王妃肃着面孔出来了。
“母亲,我来看看爹。”穆念雪虽对平阳王妃不满,不过面子上的恭敬却做足了。眼下任谁看了也挑不出毛病。
“王爷还在诊治中,里面不方便进去,你若心急,在外面候着就是。”平阳王妃如此吩咐,颜面黯淡无光。
穆念雪在外面候了一会,也实在无趣,只好又慢慢地往回走。迎面却是云瑛的身影,脸上还有泪痕,与穆念雪擦肩而过时唤了声“大嫂”。想必也是来看她父亲的,穆念雪下了楼,远远地看着云瑛的背影,心里想不知平阳王妃是否会让她进去,干脆就等一会。
结果云瑛也没能进去,这让穆念雪感觉怪怪的,莫非平阳王爷中毒的事件上另有隐情吗?
***
木桶中蒸汽不断上升,丝丝袅袅的水雾氤氲着整个屋子。云峥自受伤以来都没有沐浴过,现在躺在水里说不出的舒畅。
世子妃走后,嫣然就给春花秋月使了个眼神,身着红黄绣裙的两个婢女听话地退到一边。嫣然靠近云峥,解开手上的纱布,为爷轻轻按摩。
平阳王妃说得果然没错,只要她不去使坏,何愁没有机会接近云峥?连春花、秋月都是她的人,她不信还斗不过一个世子妃?
云峥被嫣然地手法按地舒服,仿佛整个人醉在云雾中,有昏昏欲睡的感觉。嫣然的手放开了云峥的额头,轻轻滑向他的胸膛,温柔地划着圆圈。
云峥能文能武,从前还跟随过父亲杀过敌,铁枪在手周身也能迸射出霸道的英气。肩膀宽阔,随了平阳王爷的身形。若穿上白色的锦袍,握上狼毫,也不负翩翩公子的形象。
秀气的小手滑过饱满地肌肉,嫣然微微地附身,侧靠在云峥身旁。虽说是在给爷擦身,倒不如说是在挑逗他。
云峥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仿佛很享受眼前的一切,鼻尖嗅到一股清香,好似雪儿的味道。
云峥微微勾起的唇碰了碰女子的脸颊,嫣然侧头便与云峥吻在一起。
带着花香的激吻让两个人都沉醉,云峥细细地含着两片香唇,舌尖搅动中突然有不同的味道。蓦地睁开眼,才发现眼前的人是嫣然。
方才嫣然的心都飞了起来,见云峥停了,再次附身去吻他。并且后悔这一次她没有带迷香。
“谁让你进来的?”云峥蓦然变色,一巴掌挥在嫣然的脸上,若是方才他没有感觉错,嫣然身上调了与雪儿相同的香味。那主动地*中,他差一点就认错了人。
嫣然的脸立刻出现红红的巴掌印,双瞳泪眼朦胧,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屋外春花秋月听到动静,进来劝了几句,并为云峥穿衣。
穆念雪回来就见到屋里溅满了水花,嫣然又在哭泣,想一想便知道出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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