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定会没事的。”
参商一边打嗝一边点头,数九寒天里额头竟被汗水打湿,一双大眼也全被泪水覆盖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安熙宁的神情也沉重下来,问在一旁抹眼泪的项道才道:“项大人,项探花一向与人为善,怎么如今会遭此横祸?”
“微臣也不知,昨日犬子回来时就一脸沉重,问他什么也不说,只说发现一重大事件,要密报皇上,结果昨夜家丁就听到犬子房里传来的打斗声,赶到时就见我儿躺在血泊中了。”项道才声音已经哽咽,他早年亡妻,就一直没有再娶,又当爹又当娘的将项临渊拉扯长大,结果儿子好不容易有了出息却遭此横祸,命在旦夕,若真有不测,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怎么能承受的住。
安熙宁心下一惊,项临渊如今被他父皇安排在吏部供职,如今竟被人暗杀,一定是他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才会遭此毒手,只是不知这背后主谋到底是谁。
正沉思间,郑太医走了过来:“启禀王爷,正君,恕微臣无能为力,项大人伤口过深且失血过多,如今能吊着一口气已是万幸。”
项道才一听,整个人就软了下去,若不是被安熙宁扶住他就完全摔倒在地了,脸上的神情木然,似乎一下子就老了十岁。他挣脱开安熙宁的搀扶,跪倒在子画的脚下:“正君,微臣求您救救小儿,救救小儿。”
声声如杜鹃啼血,不忍卒听,子画别了眼眸,不是他不愿出手,只是他全然不懂医术,现在又法力尽失,让他如何去救项临渊,可是让他置之不理,他又做不到,不要说他对项临渊这个人抱有欣赏,就是项道才的拳拳爱子之心也让他不忍令他失望。
子画扶起项道才,安抚道:“项大人,本君尽力一试,您先莫要伤悲。”
项道才脸上现出惊喜之色:“多谢正君,多谢正君,若正君能救小儿一命,微臣来世必结草衔环已报。”
子画摆摆示意他先不必多说,正要上前时被安熙宁拉住,他脸色凝重,不赞同道:“子画,你如今的身体……”
“不妨事。”子画打断他,还要往前时却发现手臂还被安熙宁紧紧拽着,他神情执拗,显然不易松动。
子画软了声音:“相信我,我不会拿自己和孩子冒险的,但有一份希望,我还是要救项临渊。”
知道自己是说服不了子画了,安熙宁只好退让一步:“好,我可以让你去试,但我要在身边看着。”
“好。”
几人来到病床前,参商一捉住项临渊的手,眼泪就忍不住“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仰着被泪水糊住的小脸道:“哥哥,你救救临渊哥哥吧。”
子画应了一声,低头去看项临渊的状况,他虽然不懂医术且法力全失,但并不妨碍他能从人的气色上判断一人的生气。仔细观察片刻后,他对项道才道:“项大人不必担心,我观项公子的气色并不像是濒死之人,体内有生气涌动,并无生命危险,只是缺少个引子让他醒来。”
项道才闻言,心狠狠地落了下来,人一放松,就感觉全身的脱力之感骤然袭来,忙背靠着床栏不让自己过于失态,连声道:“多谢正君,多谢正君,您这样一说,微臣这心就算是放下大半了。”
一旁的郑太医也上前道:“正君果然医术高明,只观人神色就能知人病状,微臣自愧不如,刚才微臣也觉奇怪,项大人分明是气血两亏之症,原不可能支撑这么久,却不知是何原因而一息残存,敢问项老大人,您给令公子吃过或用过什么吗?”
项道才擦擦眼泪,思考片刻后道:“昨夜微臣请了京里的大夫来看,各个都说犬子无药可医,除非是华佗在世,而犬子当时也确实是命悬一线,微臣没法子,就让人去煎了犬子身上带着的人参喂犬子喝下,没成想倒真有一些效果,虽然勉强抢回一条命,但还是昏迷不醒,危在旦夕啊。”
“哦?”郑太医感兴趣起来,“不知是何人参,竟有如此的神效。”
项道才立即去拿了留下的半根人参递给郑太医,子画瞟眼看到,正是上次参商送给他的那株。
郑太医接过后又闻又看,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好道:“恕微臣眼拙,实在看不出这人参与一般的千年老参有什么不同,只是这人参的参味较普通人参味道更弄更纯,想来是救命的好物,项老大人快快拿好,也许这就是救项大人的关键。”
项道才闻言,立即将这人参好好包好放在怀中,做完后又向着子画一鞠躬:“微臣听犬子说这人参乃是正君所赐,如此说来是正君救了犬子一命,微臣在此叩谢正君大恩。”
他说着就要拜谢,被子画拉住:“项大人,该谢的不是我,而是参商,这人参乃是参商送给令公子的。”
项道才大惊,正要去感谢参商时就听参商道:“爷爷,这根人参真的救了临渊哥哥一命吗?”
“是啊,好孩子,爷爷要谢谢你,谢谢你救了临渊一命。”
参商若有所思,问道:“如果有根比这根更好的人参给临渊哥哥吃,临渊哥哥是不是就会醒过来?”
“这……”项道才犯难,“爷爷也不知道,但这人参世间难寻,更遑论找一根比这更好的。”
“如果我能找到呢。”
“什么,你能找到?”项道才猛然抬头,眼中有着震惊和不可置信,更有着被赋予希望后的狂喜。
参商坚定地点了点头,刚要回答时却被子画厉声喝住:“参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参商垂了眼眸,小声却异常地坚定道:“哥哥,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不希望临渊哥哥出事,就像你不开心熙宁哥哥就会想尽办法讨你开心,会把所有好吃的都拿来给你,我也愿意把我最好的东西拿来给熙宁哥哥,只要熙宁哥哥能够好起来。”
“你真的想好了?不会后悔?”
“不后悔。”
“好,你跟我来。”子画说着就要往外走。
安熙宁立马跟上:“子画,我同你们一起。”他的心里有些猜测,却不敢肯定,只好亲眼去见证。
参商留在原地,拉住项道才的手道:“爷爷,您等我下,我一定会拿来人参就临渊哥哥的,您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