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他们心目中温文尔雅的正君已经折腾过一番了,只是折腾的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王爷。
子画的性格分两极,在陌生人面前永远彬彬有礼,清冷自持,但在熟悉的人面前却是傲娇别扭,还带点小脾气,因而在魏紫的事上不如意了的子画不能将气撒在他人身上,他就变着法儿的折腾安熙宁。
可怜安熙宁无辜受牵连,半夜里睡得正香时被子画一巴掌拍醒,等他睡眼朦胧地惊醒,以为子画出了什么事时,就见他一脸哀怨道:“你说,为什么我就是养不活那株魏紫呢?”
安熙宁简直要给他跪了,三更半夜将他从周公那里叫回,就是问他为什么那株花死了?再这样被他叫醒几次,那株魏紫没死,他先死了,死因就是睡眠不足!
“古有闭月羞花一说,我想魏紫是因为看到子画太漂亮,不好意思在你面前开花,所以干脆就死掉了。”
子画被他的回答气笑了,一巴掌打在安熙宁背上,害安熙宁的瞌睡虫都跑了大半,直嚷嚷着:“你又打我,说好了不打我的。”
“谁叫你不正经回答我的问题。”
安熙宁要哭了,他又不是花匠,怎么会知道那牡丹为什么会死,他只知道他现在很想睡觉!
子画却没听到他的心声,兀自一人坐在床头说着他猜测的死因,而且还特别愿意同安熙宁分享,只要一发现他有瞌睡的迹象,马上把他推醒,然后继续说他的推测与计划。
天知道那时候安熙宁白天要去书房研究他的小颜色书,晚上还要被子画折磨不让睡,黑眼圈都要挂到腮帮子上了。府里的下人们议论纷纷,都说是正君太热情了,必定是整晚缠着要,看都把自家王爷给累脱型了。
于是忠心的小砚台吩咐厨房变着法儿的给自家王爷进补,什么鹿鞭、虎鞭轮番上阵,直吃的安熙宁阳火上升,全身燥热,还差点在看得到吃不到的子画面前流鼻血,简直不能更心塞。
如今这株魏紫又被安熙宁提起,子画的脸色一下子就萎靡了下去,扑到床上将头埋在被子里不愿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安熙宁哈哈笑着将子画从一堆被子里挖出,下巴抵着他的发顶道:“子画,我有办法让你那株魏紫活过来。”
“真的?”子画猛地抬头,安熙宁猝不及防之下磕了嘴,痛的他呲牙咧嘴,子画也有些不好意思,满怀歉意地看着他。
被他这么一看,安熙宁有什么气都消散了个干净,抱住他就在嘴上“啾”了一口,子画也不敢躲,只能就这么忍了,过后才嘟囔着问:“你有什么办法就魏紫?”
安熙宁鬼笑着指指八宝阁:“这不有个千年人参精吗?每天用参汤去灌,我就不信那魏紫会活不过来。”
子画一下子冷了脸:“安熙宁你在打什么歪主意。”
安熙宁知他是误会了,忙解释道:“我是那种人吗?我的说的用参汤可是另有他法,绝对不伤参商半根寒毛,不对,是不伤他半根参须。”
第二天一早,当子画将沉香木的盒子打开时,一道红光从盒中飞射而出,落到地上化作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只见他站在那里半天也不说话,双手揉着眼睛,腮帮子鼓鼓,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参商怎么了,是昨晚没睡好吗?”子画关切道。
“嗯。”参商委屈地点点头。
“可是盒中狭小,睡得不习惯?”
“不是,”参商摇摇头,“盒子里面非常好,只是我睡到一半时有奇怪的声音,一直嗯嗯啊啊的,好像有人在哭,又不太像,还响了好长时间,我睡不着。”
参商的话音刚落,子画的脸已经胀成了红鸡蛋,努力克制着自己才没将安熙宁揍一顿,他就说了昨晚不行,那个厚脸皮的家伙还非得……非得,简直无耻。
“安熙宁!”
床上的安熙宁已经知道要大祸临头了,也不辩驳,乖乖地低头承受子画接下来的怒火。
“你给我去书房,抄写家规一百遍!不许让人代写,否则我晚上就让你独守空闺!”
这惩罚简直太重,要知道对宁王来说这一支笔简直比他拿十把刀还重,但天大地大媳妇儿最大,安熙宁不但要领旨,还要感激涕零地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