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谁说你没遇到过高人,想必那护你心脉的高人就是您梦里的那个老神仙。”
“老神仙?”
“是啊,”明德帝难得和颜悦色地对子画道,“朕日前在梦中得一老神仙搭救,受他指点才让你来给朕治病。”
子画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明德帝道:“既然是神仙,想来是宅心仁厚不忍看皇上您被奸人所害吧。”
明德帝抚须称是。
安熙宁站出道:“父皇,您曾下旨,若谁能治的了您的梦魇之症,您不但赏黄金千两,还能无条件满足他的愿望,您这话可还当真?”
“这……”明德帝犯了难,他当然知道安熙宁此时说这话的用意,作为一个父亲,他怎么能答应的下口,但作为一国之君,他最重要的就是信守诺言,如今圣旨已下,天下之人皆看着他的一言一行,若此时反悔岂不是失信于民,丢了皇家颜面,以后再推行政策又有谁人肯听。
思来想去,他现在已是骑虎难下了,只能硬着头皮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朕身为一国之君,国之表率,当然是一言九鼎,且圣旨已下,又岂是儿戏。”
安熙宁当即喜笑颜开道:“既然如此,儿臣在此先行谢过父皇。”
明德帝冷哼:“先别忙着谢,他到底能不能去了朕的毒还是两说,等朕痊愈以后你再提要求也是不迟。”
“那父皇您就先替儿臣备好聘礼吧,”安熙宁说着拉过子画的手,“我们就先下去给父皇您煎药,先行告退。”
两人离开后,明德帝将茶杯重重一放,气道:“都说女生外向,朕生个儿子这胳膊肘也是往外拐的,这下朕要给自己的皇儿指个男儿成婚,朕的脸面恐怕都要丢尽了。”
“父皇此言差矣。”
“哦?怎么说。”明德帝看向太子,太子从容道:“父皇您的脸面是天下人说的,而这天下人之口靠的就是一个舆论,父皇您只要放出话说梦里得到神仙指点,治好您病的白衣人与五弟乃是天作之合,您是顺应天命赐婚于两人,这不就堵了悠悠众口了吗,而且儿臣相信,此流言一出,前段时间关于是五弟引来妖孽害您得病的流言也会不攻自破了。”
“此法甚好,陛下您觉得呢?”
“朕还能如何觉得,话都被你们给说完了。”明德帝气哼哼,谁能体会他作为一个父亲要亲手将自己的儿子推给另一个男人的心情?!
“皇上。”
“福全你有何事?”
“皇上,”福全跪在明德帝面前道,“奴才刚听公子说您中的迷梦混在熏香里就不易被发现,奴才这思来想去也就您夜里用的香有机会被人动手脚了,如若真是如此,就是奴才失职,奴才不敢推卸责任,但求皇上给奴才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亲自将那歹人给绳之以法。”
“好,此事就交给福全你去办,有了线索随时向朕回报。”
“是,皇上。”
这一夜,明德帝难得睡了个好觉,但贤妃这边却是夜不安寝。
“春枝,消息打探的如何?”
春枝刚进寝宫,气还没有喘匀就被贤妃抓住问话,只好道:“娘娘,奴婢刚才打听到太子将白衣人给找到了,那白衣人还诊出说皇上是中毒,连毒的名字都说出了来。”
“什么,”贤妃柳眉倒竖,“那他有没有法子解毒?”
春枝点头,她此时已是乱了分寸,两眼含泪道:“梁公公还说,皇上怕是怀疑是宫中人下的手,已经命令福公公彻查此事,娘娘您说会不会查到咱们头上?”
贤妃贝齿咬住红唇,涂满丹蔻的手指紧紧绞住丝帕,来回疾走几趟后,心下一横,对春枝道:“你现在就替本宫去给梁公公传个话,若他敢乱说半个字,本宫就让他在宁邯老家的亲人死无葬身之地!”
春枝畏缩着不敢去,贤妃抬手给了她一巴掌:“你现在不敢去,以后就等着皇上来杀你的头吧,谋害当今圣上的罪名你可承受的起?你可别忘了,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春枝吓得瘫软在地,抓着贤妃的衣摆哭道:“奴婢去,奴婢这就去,求娘娘一定要保奴婢一命。”
“只要你乖乖替本宫卖命,本宫自然护着你。”
“谢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