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熙宁有子画的指点,因而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太子,他装作一副惊喜的样子赶上前去,对着太子道:“皇兄,你可让我好找啊。”
太子微讶,驱马与他并立而行:“五弟你怎么来了,父皇与母后他们呢。”
“皇兄,你走后那白衣人向着城东去了,父皇怕你遇不到他,就派了我和二皇兄一同来找,至于父皇和母后,他们已经先行回宫了。”
太子挑眉:“既然是你和二皇弟一起来找,那怎么只见到你一人,还是在这朱雀大街上?”
安熙宁摸摸鼻子,道:“二皇兄他贪功,想独自找到那白衣人,就把我给支开了,我没事干,当然只有找你了。”
太子沉默,一双利眼在安熙宁身上扫视一番,肯定道:“以你的脾气,怎会把功劳拱手让给二皇弟,定是你已经有了主意,自己又不好动手,才来找了我吧。”
安熙宁笑了起来:“果然是瞒不住皇兄,既然你都猜到了,那也省了我费尽心思想着怎样将你引过去。”
他说着去看太子身后的士兵,眼里带着点审视,太子又岂不知他的心思,心里不禁感慨自家的弟弟终于是懂事了,不再莽莽撞撞,也学会了防人,当即开怀道:“五弟不必担心,今日我带出来的皆是身边的亲信,必定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安熙宁点头,既然是亲信,那就再好不过,他可不希望子画因此而出任何意外。
一行人来到城东的竹园里,太子挥退了身后的一帮亲卫,带着安熙宁向园子里走去。这竹林不大,是京中一个富豪修的,专供一般百姓游玩。
两人没走多久,便看到了坐在石桌前的白衣人,只见他身前放了黑白两罐棋子,棋盘上黑白两子正厮杀的厉害,白衣人分明已知道了二人的到来,却不起来见礼,反而捻起一粒白子,不紧不慢地将之放在棋盘之上,这一下就将原本势均力敌的形势打破,白子强势割裂了黑子间的联系,稳稳占了上锋。
“子画,”安熙宁叫了一声,牵起他的手将之拉到太子的面前,“这就是我一母同胞的皇兄,当今太子安熙铭。”
子画微笑颔首,道了声:“幸会。”
两人神情自然,反而让太子尴尬起来,视线怎么都不能从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中离开,心中就一个念头,原来这就是林子画,他家弟弟敢为他与父皇叫板的林子画!也只能这样的林子画,才能让他弟弟如此地不顾一切。
“这一切都是你两设的计?”
“是,也不是,”安熙宁不想让太子误会,解释道:“我承认,父皇的梦魇之症我两确实早已知情,但这并非我两所为,而是贤妃在父皇身边安插了眼线,让他在父皇燃的香料里下了药,但子画已护了父皇神识不被药物所侵,只是夜里会做些梦罢了,我不想与父皇反目,也不想与子画分开,因而才会出此下策,请皇兄一定要见谅。”
安熙宁说完便跪了下去,他自知有错,也不敢隐瞒,只能祈求太子能够原谅一二。
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对太子下跪,太子虽然气怨,但也心有不忍,扶了他起来后沉默地走到石桌前坐下。
安熙宁与子画两人不敢多说,站在太子身边等着他发话,不久后就听到太子问道:“父皇上次梦到有神仙搭救是怎么回事?”
安熙宁摸下鼻子,眼神闪烁道:“皇兄,这个问题我能不能不回答?”
太子也不纠结于此,起身打量子画:“本宫不管你是人是妖还是仙,但你若敢对本宫的亲人不利,本宫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兄,子画他不是……”
“闭嘴,”太子一声厉喝打断了安熙宁的话,眼神有些阴冷,对着子画一字一顿道:“你可明白?”
子画牵起安熙宁的手,眼神温暖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生此世,绝不相负。”
“好,记住你今日的话。本宫的弟弟虽然单纯了点,但本宫绝不允许他受他人欺凌。”
安熙宁冷汗,这怎么把他说的像只小白兔似的,子画在他耳边打趣道:“你在你家人面前到底是有多幼稚,比小狼如何?”
安熙宁暗里求饶,否则以子画的性子,回去后又要被他明里暗里地取笑了。
太子实在看不过这两人在他面前秀恩爱,打断道:“你两做了这么多的计划,可有把握治好父皇的梦魇之症?”
子画给了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安熙宁忙打圆场道:“皇兄,子画心中有数的,我们现在还是先回宫向父皇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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