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厉害,让太医和民间招来的大夫全都看不出半点迹象?”
子画正拿着一本书在看,闻言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奇怪的,因为我在你父皇身上下了障眼法,一般人都看不出来。”
“待会我怎么将父皇引到镇国塔上去?”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安熙宁不满,这可是关乎他俩一辈子幸福的事了,回答怎么能这么敷衍了事,于是他一把将子画手中的书抽出,还煞有其事地道:“子画,在颠簸的马车上看出会对眼睛不好,我先替你收起来。”
子画皱眉拒绝:“你先还给我,让我看完下面一章。”
安熙宁自己就不是个爱读书的,对这种求知若渴的心情全然不解:“这书有什么好看的,不看完下一章就如此让你惦念?”
子画郑重点头:“很惦念,下一章正是重点。”
安熙宁好奇了,拿出手中的书来看,只见封面上写了“还魂记”三个字,大略翻看里面的内容,无非就是“私定终身后花园,落难书生中状元”的故事,而这本书正是街边小摊上一个铜板一本的流行小话本。
“子画,你竟然在看这种东西。”
子画从安熙宁手中夺回书本,一边认真地翻到刚才没看完的部分继续往下看,一边一脸淡定道:“我让小砚台替我买的,看完几本了,还挺有意思。”
说完后想了一下,转头看安熙宁:“我觉得这些小画本里的桥段挺有意思,甚至可以借鉴一下。”
安熙宁嘴角抽搐:“怎么借鉴?”
“我上上本看到的就是一个贫家女子救了皇帝,后来当上皇后的故事,虽然不合历史,但有些法子用在我们身上也未尝不可。”
安熙宁有股不好的预感,心中警铃大作,艰难到:“子画,那这次的计划,你不会也是从那本话本里学来的吧?”
子画投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安熙宁心如死灰,他的终身幸福啊,为什么会有种成为子画试验品的感觉。
子画在进宫之前便下了马车,安熙宁则独自去赴宴,宫里的除夕宴,与其说是团圆,不如说是一种仪式。
各个妃子,皇子和公主分别过来给皇上和皇后行礼,祝贺新年,随后就要观看由太常寺卿安排的傩舞,这是大夏朝自建国以来的规矩,也是皇室对神灵的敬畏,以祈求来年能够寒暑相宜,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畜平安,国富民强。
锣鼓敲起时,只见五个头戴鬼面,身围红、紫、绿、灰、黄五色包肚,手持棍叉,脚蹬软底绣花布鞋的小鬼上场,绕着场上几圈,耀武扬威,然后青面的判官上场,头戴插翅乌纱帽,身穿大红紫金袍,脚上一双厚底长皂靴,左手持玉板,右手持宝剑,前有侍卫开道,后有黄罗华盖,一步一趋地走了出来,将嚣张的小鬼一一制服。
安熙宁看的漫不经心,任凭谁同一个节目看上二十年也会厌烦,更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完成。
傩舞结束后,明德帝赐宴清乾宫,众人入座后宫女太监们便开始忙碌来来,一道道珍馐上来却无人肯顾忌,他们虽身为明德帝的妃子儿女,但有些人一年到头也难见圣面一次,因而每人都想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表现一番,以得到明德帝的赏识。
在考教完各皇子的学业后,四皇子站出道:“父皇,儿臣听闻今晚京城夜不闭市,热闹非凡,百姓都在评说是父皇治国有方,才能创出这盛世繁华。”
谁都喜欢听好话,明德帝也不例外,当即便放声笑了起来:“齐儿真会说话。”
“父皇,儿臣说的可是实话,不信您去宫外听听,都是说您英明的呢。”
明德帝又笑了起来,安熙宁趁机站起道:“父皇,儿臣也听说今晚满城灯火,还要举办烟花大会,定是举城同庆,父皇和母后可愿意前去观赏一番?”
明德帝还未出声反对,二皇子就站了出来:“五皇弟,宫外人多嘴杂,父皇若是出去出些什么意外,谁来负责?”
“哲儿说的是,”贤妃接道,“陛下还是要以自身安危为重,烟花什么的宫里也有,就不用去凑民间的什么热闹了。”
明德帝也有些犹豫,安熙宁见状道:“父皇,我们可以到镇国塔上去观赏,登高临下,满城繁华尽收眼底,不但可赏烟花,还可以去看看父皇您创下的盛世荣华。”
登高!一句话引起明德帝与贤妃纷纷向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