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熙宁的确遇到了那股流兵。
当时他全身无力地被踏炎背着往军营跑,奈何没跑多远便看到有枭族士兵向他这个方向走来。
十多个人,虽然不算多,但以他当时的状况,硬碰硬根本毫无胜算,即使有踏炎在,他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
于是安熙宁心一横,催动踏炎向不远的密林跑了过去。
在密林里休息了近一个时辰,安熙宁体内的药性才渐渐散去,身上总算是恢复了一些力气,只是肩上的伤失血过多,让他脸色有些苍白。
用剑支撑着走到一旁的踏炎身边,伸手轻拍它的长脖:“小黑,这次你可是救了本殿下一命,回去就给你论功行赏,烧一盆的黑豆给你吃个够。”
踏炎打个响鼻,显得很是满意。
正在安熙宁跨上马时,远处传来人声。
“真他妈的晦气,老子本来在军营里赌的好好的,却被拉出来打夏军,差点死在战场上。”
“得了,你就别抱怨了,现在咱们能谈出来已经够好了,你也不想想那些死去的兄弟。”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们这些逃兵,回去营里还不是要被军法处置?如果大王子心情不好,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诶?前面有人,兄弟们快去看看。”
说话间几个枭族士兵便跑到了安熙宁面前,拔出刀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兄弟们,”一个壮硕青年狞笑道:“你们可知这是谁?这可是夏军那边的将军,只要杀了他,带着他的人头去见大王子,别说逃跑的惩罚可免,说不定咱们还能封赏呢。”
“那还等什么?快上啊!”听这声音,显然就是刚才那个一开口就骂骂咧咧的小兵。
安熙宁眼里透着讽刺,就凭这些小喽啰,也敢大言不惭地说要取他的命。
他取下长剑,随手挽个剑花,准备放手一搏,然而向他扑来的几个枭族士兵却像被什么击到一样向后飞出,狠狠地摔到地上吐出鲜血来。
上方传来破空之声,安熙宁下意识地往上看去,只见一白衣男子从天而降,背对着他,只看到白衣胜雪,衣袂飞扬,如墨长发随风而动,如仙人下凡。
“你是何人,竟敢坏爷几个的好事!”
白衣人轻蔑一笑:“不想死,就给我滚。”
那几个吃了亏的枭族士兵也知来了个厉害角色,从刚才的出手来看,即使他们几个联合起来也不一定是眼前白衣男子的对手,互相使个眼色后纷纷爬起身就跑。
白衣男子也不去追,反而转身去看安熙宁,眉目如画,气质卓然,一双美目冷冷看向安熙宁,淡色的薄唇轻启,吐出的话却毫不客气:“你怎么如此没用?”
安熙宁早已呆立当场,周围的情形一概被他忽略,只一个念头反复出现,他的子画出现了,他的子画终于出现了。
脑子乱乱纷纷,他想冲上去抱住他,告诉他自己到底有多想他,他想去吻他,告诉他今生今世,自己再不会让他伤心难过。
只是他办不到,喉咙里似塞了棉花,说不出,叫不出,脚如在地上生了根,重的他根本抬不动,眼眶却任他怎么控制都酸涩不已,憋的通红。
子画扫了眼安熙宁被鲜血染红的肩膀,目光沉了沉,走上前去道:“先找个山洞躲下,本仙替你疗下肩上的伤。”
安熙宁仍是呆呆的一副表情,目光黏在子画身上,下意识问道:“为何要找山洞?”
子画淡淡看他一眼,虽然他的眼神里不含任何感情,但安熙宁就是感觉他被鄙视了,果然他听子画清泠的声音响起:“这天要下雨了,从这里到军营,快马还需半个时辰,你确定赶的回去?”
安熙宁只是随口而问,并不曾想子画竟会回答他,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担心他身上有伤,怕被雨淋了会不好。
子画竟如此关心他!
安熙宁傻乐起来,盯着子画的眼睛亮的吓人,若身后有根尾巴,现在必定摇的正欢。
两人找到一处山洞后不久,瓢泼大雨便倾盆而下,伴随着轰隆的雷声,还颇有些吓人。
子画在洞中燃了火堆,扶着安熙宁在干草上坐下,开始脱他的衣服为他疗伤。
虽然外面狂风暴雨,但安熙宁此刻却有了从未有过的宁静,金红的柴火温暖了冰冷的山洞,也给子画素白的脸上镀了一层暖光。
他的眼眸专注地看着自己的伤口,浓且长的睫毛如扇般摊开,似有火光跳跃在其上,美的让他恍惚。
其实从今天见到子画起,安熙宁就一直没有清醒过,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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