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熙宁在梦中正与子画花前月下,却被自家小太监一嗓子嚎醒,顿时脸就黑了下来。
“一大早就在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小豆子战战兢兢,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殿,殿下,您的嘴……”
“本殿下的嘴怎么了?”
安熙宁不悦,这小奴才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仗着平日里自己惯着他,现在都学会顾左右而言他了。
小豆子哪敢吱声,起身拿过案上的铜镜递给安熙宁:“殿下,您还是自己看吧。”
安熙宁狐疑地接过铜镜,嘴里嘀咕着这小奴才实在是不经吓,还神神叨叨的,真是惯不得,这以后可怎么当王府的总管。
一边腹诽一边向镜中望去,蓦地,他睁大了双眼,大惊之下差点摔了手中的铜镜。
目光呆滞地转头,安熙宁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小砚台,本殿下现在可还在梦中?”
“殿下,”小砚台哭丧着脸,“这是真的,你没做梦。”
安熙宁顿时心如死灰,难道他的一张俊脸就这么毁了?那他还有何面目去见他的子画,一定会被嫌弃的!
不死心地又拿起铜镜细看,只见镜中的青年上半张脸仍是一如平常,眉目有神,鼻梁俊挺,但这下半张脸……
安熙宁盖了镜子,他绝不承认那长着血盆大口的丑八怪会是他自己。
“殿下,”小砚台小心问道,“咱们今日要不就先回宫,让太医好好给您瞧瞧。”
也只能如此了,安熙宁有气无力:“小砚台,去给本殿下找块面纱来,我们即刻回宫。”
惠安宫中,皇后正拉着太子家常。
对这个长子,皇后是十二万分的放心,自小就老成持重,处事圆滑,从不让她和皇上操心。
但也因为如此,在两个儿子中,对太子就少了些关注,皇后也意识到过,只是太子极少会出纰漏,他们即使有心也是无力使。
犹豫再三,皇后还是开了口:“铭儿,这么多年,你可有怪过父皇和母后没有如对宁儿般关爱过你?”
太子看着皇后充满愧疚的神情,心中略为无奈,怎的又旧事重提。
“没有,母后,五弟生性跳脱,你们多关心点也是正常的,再则儿臣作为兄长,理应多照顾幼弟,又怎会有捻酸吃醋的念头。”
太子没说的是,若父皇与母后如管五弟般管着自己,他才会抑郁不平。
“但父皇和母后都觉得亏欠你良多,让你小小年纪便要周旋于大臣之间,每天都面对着阴谋诡计,人心叵测,有时母后也会想,这些是否就是你想要的,但平日里问你,你又不说,母后真的是……”
皇后说着便有泪光闪现,太子头痛,只好软言安慰:“母后不必如此介怀,父皇立儿臣为太子,必是抱予厚望,儿臣又怎能辜负。虽失去些东西,但也收获是良多,没有舍,又哪有得。”
“你这说了一堆,却都是避重就轻的话,当母后好糊弄?”皇后佯装生气。
“母后非我,焉知我未享这其中之乐?”太子含笑反问她。
“罢了,罢了,”皇后摆手,“都是儿大不由娘,你是如此,宁儿也是如此,你看他这一去北营,一个月了都不回来看看,想必心都野了。”
太子笑:“母后这可是冤枉五弟了,是父皇下令他无事不得回宫,您还想让他违抗皇命不成?”
皇后叹气:“你父皇也真是,宁儿在时嫌他闹的慌,这一不在又惦记着,令是他自己下的,结果昨儿个跟我讨人,你说这算怎么回事?”
“母后与父皇夫妻恩爱二十多载都不知道,儿臣又怎么知道?”
皇后嗔他一眼:“你呀,又开始打趣母后。”
正谈笑间,皇后的贴身宫女进了来,跪地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奴婢刚刚听说五殿下回宫了,还宣了太医去正阳殿。”
“什么?”皇后花容失色,匆忙站了起来,“宁儿刚回宫就宣了太医?不行,本宫要去看看,萍儿,你快去备轿。”
“是。”
萍儿离开后走至皇后身边扶她坐下:“母后不必如此担心,想来五弟也不会出什么事。”
他这句话既是说给皇后听,也是说给自己听,一直备受他保护的弟弟突然出事,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皇后蹙着眉头,忧心忡忡道:“但愿如此,母后只是怕你弟弟生性莽撞,又在军营之中,若与那些将士发生口角打了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母后多虑,五弟毕竟是皇子,他们不敢以下犯上的。”
“话虽如此,但那北营毕竟被李威远所执掌,你又不是不知,母后与那容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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