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熙宁仿佛来到了一处仙境中,四周种满了奇花异草,馨香阵阵,沁人心脾。
恍惚之间有乐声入耳,又有泉水叮咚,说不出的安详与平静。
向着溪水的方向走去,烟雾缥缈间现出一人身影,看不真切,只依稀看到如墨般泼洒的黑发服顺的披在背后,一袭白衣更衬的身形高挑,气质出尘。
“子画,是你吗,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安熙宁大喜,奔上前去想要将人抱进怀中,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那白色的身影总在他一丈开外。
“子画,”安熙宁暗淡了目光,“你来见我,又不肯让我靠近,是还不肯原谅我吗?也对,当年让你无名无分的跟着我,受尽委屈,在生下睿儿后又偏宠李思眉,冷落了你,你不肯原谅我是应该的。”
“你既然知道,又何苦求我原谅。”
安熙宁猛然抬头,这清泠的声音他怎么都不可能记错。
“子画,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对面之人转过身来,只见眉目如画,肤白赛雪,两道长眉修长入鬓,一双眉目清清冷冷,鼻梁秀挺,嘴唇红润,一副仙人之姿。
安熙宁眼中迸出光彩:“子画,你可知道,这三年来我日日惦记着你,都快想魔怔了,可你总是不从画中出来,我都知道错了的。”
“怎么,你还委屈上了?”林子画冷哼。
“没有,没有。”
安熙宁连声否认,瞅着林子画轻声道:“我只是想你了。”
听他如此说,林子画垂了眼,暗恨自己不争气,事到如今,竟还会因他的撒泼扮痴而动容,看他有难而出手相救,难道这些年伤的还不够吗?
安熙宁一直注意着他的神情,知他心软,于是轻声问道:“子画,这三年来,你过的可好?”
“好与不好,与你又有何相干。”
“我……”安熙宁语塞,满脸的苦涩,也是,自将子画气走以后,他们之间就早已没了瓜葛,又能奢求什么。
心猛然剧痛,空空荡荡的,安熙宁失魂落魄地倒退几步,颓然跌坐在山石之上,脸色惨白,语不成声。
林子画见他如此,心中又如何好受,五载的深情厚谊,岂是说放就放。
“罢了,”林子画叹息,转身负手而立,“既看不透情关,斩不断孽缘,我又何必苦人苦己,安熙宁,我愿以自身做赌注,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这次,你莫再让我失望。”
语声幽幽,难掩其中愁绪,安熙宁虽未听清他所言,但也不忍他蹙眉伤心,正要上前安慰时却突然一脚踏空,惊惧之间人已向下坠去。
“殿下,快点醒醒殿下……”耳边一直有人在呱噪,吵的人不得安宁。
安熙宁将脸埋在被中,这是哪个不懂事的小太监,竟敢打搅他的美梦,好不容易跟子画见了面,就这样被叫醒了,话说子画背过身去后到底说了什么,他怎么一点都没听到。
不对,安熙宁蓦地睁开眼,他分明记得自己被二皇子安熙哲射杀,就算侥幸不死,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且不说全身干爽整洁,就是身上也无一丝伤痛。
床边的小太监还孜孜不倦的叫着,安熙宁心烦意乱,唰的一声掀开被子,眼前出现个身形瘦削的小太监,一团稚气的脸上正因为他的动作而显出惊恐来。
“殿,殿下……”
安熙宁大惊,面露不解之色,眼前这人分明就是跟了他十几年的小砚台,但为何会小这么多。
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屋内的陈设,从雕花的轩窗到金丝楠木所制的书桌,最后到墙壁上悬挂的宝剑。
这不正是自己未封王时在皇宫里的住处吗,怎么如今竟会在此处醒来,还有为何小砚台会叫他殿下,而非王爷?
醒来后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如他死前所想真的回到了过去。
小砚台看着自家殿下阴晴不定的脸色很是担心,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您可是身子不舒服,需不需要小砚台去传个太医来看看。”
“不必,本王……本皇子无碍。”
安熙宁暗自庆幸自己改口快,转头看小砚台一副谨慎的样子候在一边,想了想,试探着问:“你可知我大皇兄今日去了何处?”
小砚台奇怪的看了自家殿下一眼,但还是恭敬的回答道:“回殿下,今日太子殿下跟着皇上去京都北营视察将士的训练情况了。”
视察北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竟记不得了,但这是不是说明了皇兄和父皇母后都还安在,自己真的重生了?
想法既出,一时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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