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主公在东北关口传来的信息,王炷就预感到会有大事发生。联想到日间所获的虎妖,王炷不敢怠慢,不顾自己有伤未愈,亲自带队前来。
王信便对王炷吩咐道:“你将这两人带下去后,问清口供,叫你大哥走一趟,把相关人等抓了,若是所言属实,两人废了武艺打断手脚,全家赶出谷去,其他就不必追究了。”王宝家、杨宝应听了王信吩咐的话,顿时喜形于色,连连磕头,谢道:“多谢主公!多谢主公!”“至于那两个——”说着点了点孙大志、孙大力两人,道:“噬主犯上,罪大恶极,废了武功,全家扭送明达府,告诉县尉,让他看着办。谷中有跟他们血亲的,也都赶了出去。”至于那个便溺者,就无须王信吩咐,王炷自然会送到官上按律处置。不过一偷盗者,用不着小题大作。
孙大志、孙大力听说是押送官府处置,都面露喜色,以为能够保全性命。却没看到王宝家、杨宝应两人看他们的目光中都带着怜悯,明达县本属于王氏封国越州府,现在又是主公封地,能在那里当县尉的,自然是王氏亲信之人。主公都说了“噬主犯上,罪大恶极”,到了那县尉手里,怕是全家要连骨头都找不到了!主公不亲自处置,只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罢了。两人互视一眼,不由都庆幸起自己当时聪明,未曾听这两个蠢货蛊惑,噬主犯上。
看着王炷带人将五人的武功废去,再也作不了乱,王信王忠两人才放心离开。至于其他的事,自有手下会安排,用不着王信气操心,若是整天汲汲营营于这等事,那还有时间修练!
两人乘着月色,策马而回。王忠走了一会,向王信问道:“谷中有人盗卖,显然不会只有这几个人,土地神也因该是有所察觉,却知情不报。二哥为何不一起处理了?”
“手下人贪污偷盗,也只是欺弟年少。如今杀鸡骇猴,处置了为首的,其他人自然也就老实了。至于土地,祂本为我王氏所封,若敢背主,一纸令下,捣毁庙宇,禁绝祭祀,又能有什么作为。”说完喝道:“听够了吧?还不给我滚出来。”却见那土地连滚带爬的现出形来,对着王信连连顿首,道:“主公恕罪,主公恕罪!小神只是贪着那王宝家等人献上的灵果酿,才对几人偷盗之事睁只眼闭只眼,实不敢背主!主公恕罪!”
王忠也是发现了土地暗中窥视,才如此发问,对于土地现身自然是心中了然,并不作声,只看着王信如何处置。
王信冷笑一声,道:“怕是见我年幼,以为好欺吧?”“不敢,不敢,主公天纵之才,是小神糊涂了!主公恕罪!”土地神这回是真被吓到了,若真被王信下令捣毁庙宇,禁绝祭祀,祂这个土地神怕是支撑不了多久,就也得恢恢了去!若是换个老成一点的人,土地神还不一定想信他就能做的那么绝。毕竟大小祂也是个神灵,做如此绝事自然要三思而行,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难道就不怕引起其他神灵兔死狐悲之心吗?可这小主公才十五岁,正是冲动的年纪,做事最为不管不顾,只怕真要做了,也没有神来同情自己,只会笑话自己自找苦吃,没事招惹一魔头。这一刻,土地神不由得连肠子都悔青了,忘情的拍了自己两巴掌,连连道:“叫你贪嘴,叫你贪嘴!”
土地神的这番作态让王信不由“朴哧”一声笑了出来,王忠也是忍俊不禁。这土地本是精怪修成,没脸没皮的也无所谓,要是换了个人类所封的土地,怕也拉不下这个脸来。
既然笑了,也没必要处罚祂了,好歹也是个神灵,都做到如此程度了,还能怎么样!
王信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这回就算了,饶你一次,再有下回那就两罪并发。”见这土地连连致谢。王信想到,使功不如使过,既然好人做了,就不如做到尽处。便道:“你好歹也是个神灵,既然爱这灵果酿,当面提出不就是了,何须偷偷摸摸的,让人小看了去。只是每日得有个定量,不可喝醉了误了正事。”
土地神听了大喜,连声道:“省得,省得,主公大可放心。灵果酿喝多了不就是浪费灵力吗!这小神是如何也舍不得的。”说完又省起天色以晚,王信两人要回庄园了,便与两人告退。
感觉到这土地神真的走了,王忠对着王信感叹道:“二哥神游了一回异世,到不像从前那般只知练武了!娘娘本还担心你年纪轻轻就一个人分家独过,现在看来,娘娘也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