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失去了至亲,如何不难过,这关头,如何劝得住。”
白玉箫无奈,只好看着巧儿哭个不停。
这一哭便是哭到大天亮,白玉箫竟然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在了床上。
他急忙起身一看,只见昨晚地上赵奇的人头与王鹰的尸体已然不见,屋里亦只有他一人。
白玉箫奔出屋外,还是没有看到一个人。
他又跑到树林里,果然在附近一高处看到了云彩儿和巧儿。
只见巧儿跪在一座小山包前,小山包立着块木牌,上隽秀的写着“父王鹰之墓”。
白玉箫走到一旁看着的云彩儿身边。
云彩儿见是白玉箫,笑道:“大懒猪,大睡虫,终于肯醒来了。”
白玉箫面露惭色道:“你帮她料理的后事?”
云彩儿道:“不然你觉得呢?”
白玉箫道:“我本以为你是个冷酷无情的女人,看来是我错怪你了。”
云彩儿笑道:“想不到我在你的眼里是这样一个女人。”
白玉箫道:“但是你现在却是很热心。”
云彩儿道:“你也不必说这些好听的话,我帮忙与你何干,莫非你想通了,想娶巧儿姑娘?”
白玉箫笑道:“怎么,你很希望我娶她?”
云彩儿道:“巧儿姑娘是个可怜的女人,如今举目无亲,你若娶了她,我当然是高兴。”
白玉箫一声叹气道:“婚姻岂可强求。”
云彩儿笑道:“你不喜欢也就罢了,但是你打算将她留在这荒山野岭?”
白玉箫摇头道:“自然不行,我答应那王鹰要替她找个好婆家。”
云彩儿笑道:“世上难道还有比你更好的婆家?”
白玉箫树指嘘声道:“不要再这么说,当心巧儿听到。”
云彩儿笑道:“好,我不说,你现在还不快去劝劝巧儿姑娘,莫非打算就这样让她长跪在那不起?”
白玉箫觉得也是,便走到巧儿身边道:“巧儿姑娘,人死节哀,这里风大,你要是着凉病倒在你爹坟前,你爹地下有知,一定会不安心的。”
巧儿一听,觉得有理,擦干眼泪,站起身来道:“多谢玉箫哥哥。”
云彩儿走近前来道:“你爹是我挖坑埋的,你爹的墓碑是我写的,怎么你不感谢我,却感谢那睡大觉的懒虫呢?”
白玉箫嗔怪道:“这种时候你还说这些。”
云彩儿道:“当然得说,不然我忙活了半天,不就白干了。”
巧儿道:“这位姐姐说得对,今天要不是姐姐帮忙,我爹亦不能入土为安,只是不知姐姐芳名,不敢称呼言谢。”
云彩儿道:“我叫云彩儿。”
巧儿道:“原来是彩儿姐姐,却不知姐姐和玉箫哥哥是什么关系?”
白玉箫道:“我们是朋友,赵奇抓的姑娘,便是这位彩儿姑娘。”
巧儿道:“原来玉箫哥哥不辞辛苦追赶急救的那位姐姐便是彩儿姐姐,想来只怕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云彩儿听后,脸色羞红。
白玉箫咳嗽一声道:“巧儿,你以后有何打算?”
巧儿道:“我想留在这里。”
白玉箫道:“可这里荒山野岭,四野无人,你一个女孩子家待着,只怕不合适吧。”
巧儿道:“那有什么办法,爹爹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
白玉箫漠然。
云彩儿道:“难道你家里就没有别的亲人可以去投奔?”
巧儿道:“有,只是路途遥远,我一个弱女子却是不敢去投奔。”
白玉箫和云彩儿欣喜,白玉箫道:“你还有何亲人?”
巧儿道:“那是我的哥哥王双,现在临安西湖湖畔的聚义庄。”
“临安,聚义庄!”白玉箫和云彩儿皱起眉头。
此时临安正被元军包围得水泄不通,这却如何投奔。
白玉箫叹气道:“为什么偏偏是临安。”
巧儿垂着头道:“我就说吧,危险得紧,还不如留在这山野茅屋住着。”
但这荒野茅屋在白玉箫看来,亦非久待之地。
云彩儿道:“事到如今,我看你还是答应她吧。”
巧儿奇道:“答应什么?”
云彩儿道:“自然是答应你爹的……”
白玉箫未等她说完,便捂住她的嘴。
但巧儿还是听清一半,急追问道:“答应我爹什么?”
白玉箫强笑道:“你爹临死前要我收你做干妹妹,我答应了,但是那时你还晕倒着,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与我结为兄妹?”
巧儿眼睛一亮道:“真的?”
白玉箫点头道:“说话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