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水三分寒;虽然是春初时节,剑马湖上仍是春寒料峭,就是水上讨生活大半辈子的渔民,也要穿上厚厚的棉衣才能抵受的住。何况还是早晨,山民们窝冬的时候常常每晚都会打牌、喝酒到很晚,早晨就做不到闻鸡而起了;这个习惯会延续到春耕时分,那是一年辛苦劳作的开始,勤朴的美德才会回来。
既然开了水道,总是要有几条船的,除了先前购买改造的画舫,别院又添置了几条小船,考虑到污染问题,只用了风帆,走在开通不久的水道上,倒是十分的畅快。
几十里水道很快走完,到了剑马湖上。停泊在湖边的画舫是黄管事花钱请了上闸子村的老船工吕老头儿打理的;通体都是木制的船身如果长久不用,能生生在水里泡糟了,必须得有人时常驾船游动,洗刷船身什么的;吕老头儿是内行,说到打理船只,在附近几个村子都走出了名的。周易一离开就是几个月,这艘画舫却还跟新的一样。
“周先生,今天可是真早啊?”
毕竟拿了人家的工钱,吕老头儿的腰板就不比别的乡亲硬了,暗暗去了那个‘小’字。这些天周易经常会用画舫,有时候是一个人,有时就会带上柳絮,每次都要放到湖心很久才回来,让他好奇的很。刚过了冬,春色还没绿透呢,剑马湖说不上有什么风光,就是有也该看腻歪了不是?周先生这是做什么呢......
吕老头做事有自己的规矩,帮人家打理船归打理船,船舱是不会随便进入的,只知道周易前几天搬了一卷卷的纸进船舱;这画舫虽说是仿古设计的,却也不用窗纸的,那玩意儿水一打就透了,就是专用的油纸也撑不了几天,古人那是没办法。现代仿古学古,唐宝还要‘捉古”那是对传统的怀念,可不等于因循守旧,生搬硬套。
“今天我用下船,可能要很长时间了,吕伯就不用等了,回头我把它驾回来就是。”周易笑道、
“那成,就是湖上风凉,小心别被吹着。嗨。我这也是瞎操心了,周先生是神医,哪还会轻易得病呢。”吕老头儿咽了。吐沫,终于压不住好奇心了:“我能多问一句不?周先生前些天弄了好多纸到船上,又是天天出湖的,这是要做什么啊?嗨,我又多问了。”
“说不上多问,吕伯更不用客气,周先生周先生的。我年级轻轻可担当不起......”周易微笑道:“其实就是最近心静了些,忽然想在船上练习绘画而已,不是什么秘密的事,这有什么不能问的。”
“当得起、当得起。你是不清楚,附近十里八寸的乡亲,都把你看成保佑一方风水灵脉的大贵人呢,知道政府不支持这个。乡亲们都偷偷早晚为你祈福,还有立了像的,反倒是我当不起吕伯的称呼。周先生不要折煞老头子了......”连连摆着手,吕老头儿很认真,在他们看来,周易如今就好像保佑一方水土的妈祖,是人,也是人神;就是有些奇怪,画画儿要用这么多的纸麽?果然是贵人行奇事,咱是想不明白啊。
对吕老头儿的反应,周易只是笑笑;点龙成穴后,地龙灵脉渐渐成形,从百泉谷开始,脚下这一方灵地越来越与他息息相通,伴随着四处延伸的‘龙气”云水乡亲们信仰崇拜产生的愿力,也被他清楚感知,明明没想着要掠夺吸收,也会伴随那股无时无刻与他精神力量纠缠不清的地脉龙气,主动进入他的精神识海。
尊崇自然之道,凡事自不强求,却也不有心拒绝,无为就是有为,空色色空,这些道理周易已经不是仅仅知道,而是有了证悟,渐渐生出大智慧,对于乡亲们这种崇拜信仰而生的愿力,不会再像当日在五里河体育场时惊喜万分,却也不会当做一种负担、压力,自然而然,心性恬淡。
只是他毕竟是人不是神,乡亲们因为崇拜感谢而产生的愿力,多少还是有利益纠葛;就如善男信女参佛礼道,一柱香烧下去,那是要祷告求灵显的,也不是白白送给佛菩萨香火功德,乡亲们都是自朴素的唯物主义者,这也是看到了周易带来的好处,才有崇拜愿力,比起西域谜教信众、五里河体育场的那些球迷,也算不得单纯,还需要进一步净化,才能渐渐收为己用。
而且随着龙脉影响渐形扩大,如今剑马湖畔的‘外来户’是越来越多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远处就不说了,剑马湖畔的几个村子,与云水村是砸断骨头还要连着筋,有了好处自然要利益均沾,而且这些村子的村民哪个有没有些远亲近朋的?就是认不得周易,七请八托找到李元芳,讨块还没开垦的无主之地,也不算多大难事。如今剑马湖向西、百泉谷以东的上千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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