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寻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面前的白瓷茶杯,轻轻勾起一抹笑,这才道:“这件事情,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们了。”她的目光锁在茶杯细腻的纹路上,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
这件事情,还要从很久之前说起。认真说来,哪个人家里不会出现一两个明显堕落了家风的奇葩人物呢。就算是圣域,也是一样。圣域的王族通常只有字,没有名。只有登基为王之后,才能冠上“圣”字作为姓,因此,圣域的王又被称为圣王。现任的圣王未来会怎么样还不好说,但前一任圣王,也就是现任圣王的父亲,却实实在在是个扶不上墙的草包。不仅耳根子软听信一些原本是摆设的佞臣的话大肆兴建土木,更是在那些小人的引导下明目张胆的开始反对神权。神权并没什么实权,但却是整个圣域的精神信仰。可以说,如果圣域的王换了一个家族做,也没什么大的风波。但如果神权垮下来,整个圣域也就完全的垮下来了。可是昏庸的前任圣王不仅手腕平庸,心思偏偏还不是那么正,整天只想着争权斗利却从来都不想这种事情的后果。
神权在圣域根深蒂固,总有人看这种权利眼红,想着把这股力量据为己有。每一个朝代都会有佞臣,这不仅是对圣王心智的考验,更是在圣王心情不好的时候当个笑话用的,也就算是养个闲人了。可在这一任圣王的纵容下,这些佞臣居然获得了很大的权力。也是当时的祭司和圣女对圣王并没什么提防的心思,直接中了圣王的圈套齐齐归天。当时的祭司虽然有弟子,却还年龄尚幼,而当时的圣女更是才刚刚上任不久哪里有什么继承人呢!
趁这个时候,圣王就想要开始夺取神权。可谁知神殿和神都整个联合了起来,更是第一次真刀真枪的和圣王开战了。圣王的想法只不过是少数人的想法,这场战争刚开始,就没人支持他。最令人惊诧的就是当时年龄尚幼的现任祭司竟然撑起了整个神权,甚至还找到了新一任的圣女,领着整个神权顺利的把实在不靠谱的圣王赶出去了。圣王虽然不靠谱,但下一任圣王也实在年幼,只能让圣王先当着傀儡撑一撑,过几年就直接退位。可这圣王就算是被流放也不消停,偷偷地率领着他的一群佞臣亲信从圣域逃了出去。不过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濒死,被冥落岛的岛主顺手救了起来。
这也就算了,到时候圣域出个谢礼什么的就好了。已经没什么智商余额的上任圣王居然脑子一抽就把圣王的信物之一子母神蛊,极为大方的送了出去。因为流传着的血脉,整个圣域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要知道,子母神蛊的存在简直就是圣域最不想提到的事情。持有子母神蛊的人可以要求圣域为这个人无条件做一件事情,事情完成之后子母神蛊死亡。只有这只子母神蛊死亡之后,才能再度产生一只新的子母神蛊。当然,这种珍贵的东西是只有圣域的圣王才能发出去的。圣域已经存在这么多年了,也不过只有两只,哦,现在是三只子母神蛊流出去。前两次都不过是些仇杀什么的,派几个人出去就好了。可这次这个脑残的前任圣王居然连身份都没查就把子母神蛊给送出去了!理由居然还是这个什么冥宇救了他们的圣王!他难道不知道几乎大部分的国民都在盼着你早死然后他们才能顺理成章的迎接新一任圣王么!所有的圣域人现在都不想见到这位圣王了,直接开启了结界,甚至那位刚刚上任的圣女也在多方请求下直接下了诅咒,上任圣王和他的那群佞臣在有生之年都不能再度踏入圣域的土地。
这也是很多年过去了,就在圣域的人好歹松了口气的时候,冥宇找到了他们头上。在知道了子母神蛊的珍贵下,这位岛主完全忘记了圣域,哦,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圣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在圣王面前指手画脚,开口就是要把整个圣域占为己有。被这种天真幼稚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的圣王干脆利落的告诉他不可能,顺手科普了一下子母神蛊的限制范围:只能是不威胁到圣域安危的活动。如果他真的坚持这种愿望的话,这只子母神蛊回选择自杀的。冥宇没办法,只能说自己愿望是借助圣域的力量统一大陆。圣王碍于子母神蛊的力量,也只能答应这种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但他们实在是不想掺和进大陆上的事情,顺便所有的人都出动想要找个解决办法出来。
原本已经定下了,他们会和凤朝的掌权者通话,然后借助他们的力量除去子母神蛊。但还没等他们到达大陆,就感觉到子母神蛊的死亡。他们商量了一下,就决定先维持原状,再仔细打探一下到底是谁替他们把这个大麻烦解决掉了的。他们也是探查了许久,今天才知道这件事情究竟是有多么的戏剧化。那一天冰落凌微走之前把那只子母神蛊放了出去,但先找到它的却并不是心急如焚的冥宇,而是被囚禁了的玄京。她并没想着什么民族大义,只是想着让讨人厌的冥宇吃个苦头,直接就把那只子母神蛊扔进了水里,好让冥宇多找些时候。但她不知道的是,子母神蛊最怕的东西就是水了,这也是子母神蛊并不能像其他的蛊一样被种进人体内的原因。阴差阳错之下,这只可怜的子母神蛊直接就死掉了。
冥宇和子母神蛊之间的联系并不强,也不知道这只子母神蛊早就死去了。在圣域的人再一次例行检查子母神蛊的情况,平时用子母神蛊的虚弱程度来判断他们的任务的完成情况的,这次却是用来试探冥落岛的人的。可冥宇居然傻到用一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来糊弄他们这些从小到大都和蛊在一起厮混的人。感到自己被小瞧了的圣域人马上就和自家上司打起了小报告。同样被激怒了的上司只是开了个小会,就出现了今天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