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叶泠媛走了下去,花无殇的表情却也冷了下来。她看了看身边的苏浅歌,低声道:“你听到没有,刚刚那个什么公主。”花无殇的心简直都要碎了好吗!明明已经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的人,她还以为这个公主病妄想症白莲花已经躲到什么深山老林修炼好出来报仇了呢,谁能想得到这人再一次出现是用这种诡异的方式啊!还是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这人还真是不省心呐!苏浅歌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的问道:“我是听到有公主出现,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凤朝里面哪有什么公主啊?”苏浅歌顿了顿,接着道:“皇上的姑母可是只剩下你母星辰长公主一个人了,皇上有没有什么姐妹的,整个凤朝说实话都找不到一个公主啊!”苏浅歌表情有些惊恐的看向了花无殇,问道:“难不成真是星辰长公主?”
花无殇看了苏浅歌一眼,然后又看了她一眼,确认她是真的没想起来,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不过,只要她一联想到苏浅歌刚刚的话,花无殇的表情就绷不住的有些狰狞。她看了看苏浅歌一眼,咬牙道:“母亲虽说是唯一的在世的长公主,你也不能向她那方面联想啊!母亲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那位冥落岛的岛主真的绑架了母亲,倒霉的应该是冥落岛的人才对吧。”丝毫不觉得自己在无意识间偏题了的花无殇说完这一串话才觉得不对劲儿。她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这才忍住自己的别扭,对苏浅歌道:“你别忘了那些冥落岛的人到底说了些什么,是皇上的妹妹,又不是先皇的妹妹。还有那个什么私生女和玩玩儿的,你是脑子有多堵塞才能把这件事情还联想到各位长公主身上呢?你口味也太重了吧!”花无殇还是没忍住自己的情绪。
面对爆发了的花无殇,苏浅歌压力很大。她仔细想了想刚刚听到的情况,慢悠悠的说道:“可这件事情我的确是不知道啊。谁不知道虽然先皇没什么丰功伟业,却对自己的妻子忠贞不二,空置后宫,不慕红艳,连个妃子都没有又哪里来的私生女呢?”苏浅歌的语气中充斥着浓浓的疑惑,她是真心的不记得皇室还有什么私生女啊。花无殇听到这个理直气壮地回答实在是不忍直视,揉了揉额角才道:“你还记得这些年第一次见到苏诺的时候了吗?他是华山派的大弟子,当时选出武林盟主的时候来过的。”鉴于那件事情实在是太对人也太长了,花无殇只是隐晦的提醒了一下苏浅歌,并没有明确的说明到底是怎样的。听到花无殇的话,苏浅歌努力的回想起来。嗯,苏诺,许久没见的苏诺,对了,苏诺可是当时华山派的大弟子……
在回忆里翻翻找找的苏浅歌终于找到了一段几乎是封印起来的记忆,她神色有些古怪的看向了花无殇,半晌才道:“如果按照这个描述的话,似乎就是当时那个风格幻灭的小少女啊!”苏浅歌的语气有些缥缈,她实在是没想到还有这个么人存在,可是如今一提……似乎没什么好高兴的啊。苏浅歌迟疑的看了花无殇一眼,低声道:“那么,这个玄京,是被包养咯?”苏浅歌的语气有些不可思议,堂堂大陆的主人,凤朝苏氏的私生女竟然成为了海上一个小岛的要进攻大陆的岛主禁脔?这种反差真心有点接受不了啊!苏浅歌面对这个结果实在是有些纠结。
同样纠结的花无殇看了苏浅歌一眼,翻了个白眼才道:“翰澜,你能不能稍微有点儿出息!那个什么玄京自从她离开的时候我就没想过这孩子的思想能扳过来,被她那个手段通天的娘亲用爱的教育熏陶了这么长时间,估计这个小少女的脑子里就只有真爱论,世界唯我论等等这种东西了,你还能指望她做出什么神经正常的事情?”花无殇觉得匪夷所思的反问,道:“如果问题少年都这么好教育的话,我们就不用纠结什么人心不古的事情了。”花无殇毫不留情的点评道,这种人的性格才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改造好的呢,还能让她相信玄京真的改好了不成?
苏浅歌沉默了一会儿,静静地消耗着自己刚刚听到的话,叹了口气才道:“她那个娘也是绝了,自己死之前都挣不到的身份地位,她怎么认为自己的女儿就一定挣得到呢?”苏浅歌又叹了口气,这才道:“她还真是够异想天开的了,这样一个人如果真的进了宫廷,就算不会让我们有什么明显上的势力损伤,说不准还真的会弄出什么挑拨离间之类的事情呢。”要知道,一个男人可以不相信自己的女人,却很难不相信自己的女儿。苏浅歌默默的感叹了一声,这还真是讨厌啊,宅斗宫斗什么的几乎都是和外人斗,还真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都有什么招式啊!
正当苏浅歌还在兴致勃勃的时候,花无殇冷冷的扫过去一眼,轻嗤一声,道:“你能不能稍微有点儿出息啊!别成日里净想着那些没用的!这么个公主我们肯定是不承认的,只不过如果真的把她拉出来,我们到底要怎么办。”花无殇的话刚一说出来,两个人就一起陷入了沉默,这件事情的确不好处理。的的确确是皇室的人,却本就只是个连身份都没被承认的皇室私生子,现在还纡尊降贵的成为了弹丸小国的岛主禁脔,玄京的身份现在可不只是尴尬到了极点啊!就算身份不是她自己能够选择的,可禁脔什么的就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作死吧这是。
两个人实在是纠结的不行了,在桌子两侧面面相觑,为这件事无限心烦。花无殇沉默了许久,终于咳了一声引起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苏浅歌的注意,低声道:“不如写信给皇兄吧。”苏浅歌在听到这个建议的时候眼睛一瞬间就亮了起来,顺从的点了点头。于是,这件烦心事就被顺顺利利的移交到了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