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殇今天才知道,自家皇兄究竟有多无耻。她看着面前堆得高高的奏折,觉得实在是心塞,不就是借着这件事不会京城么,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么!花无殇不得不在苏雪嘉戏谑的目光中拿起第一本奏折。是啊,皇兄可是传口谕了,恐琉璃王因多日不上朝,疏漏了朝堂事宜,特在回朝前吩咐人送来奏折帮助她重新熟悉。花无殇一边咬着牙努力批阅一边听着苏雪嘉在那边说着近些日子的事情。突然,花无殇听见苏雪嘉的一句话的时候并不准备装作没听见,搁下手中的朱笔,从面前那堆高的几乎看不到花无殇身影的奏折中抬起头来看着苏浅歌。
“又开始了?”花无殇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角,问着苏雪嘉,不由得有些埋怨道:“多大的事啊,你怎么不劝着点儿啊?”
本打算趁着王爷在批奏折的时候把这句话糊弄过去却没过关的苏雪嘉看向花无殇。她一双本就不小的眸子睁得大大的,看起来颇为无辜,语带笑意道:“那可是冷家的唯一小姐,臣哪儿敢怠慢啊。”嘛,木姬自从被爆出身世后可是会摆谱了呢,那股子做作她实在是不想看,躲还来不及呢。花无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重新拾起朱笔,道:“你倒是会推诿责任,怎么不说是你自己不想管这闲事啊?”苏雪嘉听见这话反倒是高兴了,花无殇可是帮她想了一个好理由呢。苏雪嘉对着花无殇笑的端庄的盈盈一礼,没多诚心的请罪道:“王爷高见。”
少被这么直白的噎回去的花无殇颇为不忿的瞧了苏浅歌一眼,冷声道:“苏诺一回来,倒是尽教你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他这个哥哥当得还真是称职啊。”苏雪嘉弯了弯眉眼,神色不动的笑道:“王爷可真是误会哥哥了。先不管哥哥教了臣什么,总归是没有教这一招的。只是臣还记得,您当年去找那位大人要粮草的时候可就是这么干的。”苏雪嘉正脸肃容,语气义正言辞,这才微笑着问道:“王爷可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苏雪嘉那时可是见过花无殇有多胡搅蛮缠的啊,丝毫不像那个平日里优雅高贵像是带着一张面具的无双郡主啊。
花无殇一边继续把头埋进一堆公文里一边抽空道:“你这时倒是伶牙俐齿起来了,怎么木姬非要和白嫣比武的时候刚刚不用一用呢?”苏雪嘉轻咳一声,迟疑了一下,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如果说,我不想管的理由是我想看热闹行不行。”花无殇头都没抬,却对这句话表达了充分的赞同:“你既然有么正当的理由,刚刚怎么不说呢。”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天真的娇嗔,仿佛在说着小女儿家的玩笑话,而不是这种赞同明显是幸灾乐祸的事情。不管苏雪嘉的借口是什么,有多么离谱,只有是有个借口就好。花无殇慢悠悠的放下一份公文,唇边微微勾起一个笑来,自从苏诺回来了,苏雪嘉的进步可是肉眼可见啊。虽也有苏雪嘉本就聪敏也经了这许多事的关系,不过苏诺调教人的本事倒是没有生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