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法最多的就是皇后的亲侄儿,可是谁敢去查?”不无抱怨,张彬一脸苦相。
诸葛宸抿了口清爽的铁观音,吃着甜酥的芝麻糖,慢悠悠剥着瓜子壳。瓜子仁放在一旁的小碟子里:“这件事我好像真做不到,就连麻烦一些病症都不敢自己擅自开方子,万一延误了病症怎么得了?人命关天的事儿,谁都不能胡乱说话。”
“丞相。”张彬还要说下去,诸葛宸已经抬手止住了他想要继续说下去举动:“有些事情不用跟我说,我不该知道这些事情。你是监察御史,是朝廷命官,该要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还有,下次不要再来找我,一个平民百姓,只要有一口安乐茶饭,然后跟自己的妻子儿女平平安安过完一辈子就足够了。”
“爹。”依依跟哥哥们看了一会儿黄门太监,手里的麦芽糖吃得干干净净。擦干净手跑过来:“我要吃瓜子。”
“给你剥好了。”诸葛宸指着面前的瓜子仁:“慢点吃,别呛着。”
“我知道。”依依看到父亲身边坐着的人,大眼睛骨碌碌一转:“爹,这个人我不认识。”
诸葛宸笑笑:“人家是来找爹看病的。”
“哦。”依依点头,然后到了张彬面前:“我爹看病要收诊金的,如果您实在付不出来,那就别给了。”
“哦,好好。”张彬看着这个娇艳可爱的小姑娘,忽然想到那时候在相府看到的,还在襁褓间,最后牙牙学语的相府娇女,说什么都想不到一下子已经这么大了:“这是您女儿?”
“嗯。”诸葛宸摸摸女儿的小辫子:“哥哥们都做什么呢?”
“在那边看人做面人,说是那几个鸭公嗓子的人一点都没意思。不过要是他们做了坏事,还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依依口齿伶俐,天真烂漫的样子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诸葛宸摸摸女儿的脸:“依依,爹这儿给人看病呢,你去告诉哥哥们,一会儿就要回家了。”
“好。”依依手里拿着父亲剥好的瓜子仁,一蹦一跳往哥哥那边去了。
诸葛宸抬起头看着张彬:“看到了,我只是个乡间大夫,你说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置。再说朝中大事,原就该是你们这些做官儿来处置的,要不怎么说是父母官?”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不好看。不过还是按捺住自己的不痛快:“你说这些,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要是说得多了,你这个监察御史就不够格了。”
张彬涨红了脸,其实来找到诸葛宸也是一点老关系,需要跟他抱怨一下。只是没想到诸葛宸说出来的话叫人还是站不住脚,换做以前他肯定是要说自己该要怎么做,或者是做了个监察御史,还有什么才是最要紧的。怎么处置张家的事情,跟姜辉说过,姜辉不置一词。诸葛宸怎么想,姜辉应该最清楚。
姜辉不说,只好用了这么多天来找到诸葛宸,没想到还是不置一词,显然就是要把这件事交给自己着手去办。他不问不说,只能是当做他不知情好了。
诸葛宸将茶钱和零食钱都放在茶壶旁边,掸掸衣摆起身:“稚儿,回家了。”孩子们一直都在看着那几个人画糖画,原本还在看着黄门太监的人觉得无趣,又都跑过去围着看糖画。
依依嘟着嘴过来,手里的瓜子仁都没了。只是举着一只糖画:一条威武的糖龙:“哥哥用糖画换走了我的瓜子仁。”
晖儿也是一肚子委屈:“还不乐意呢,是你要我的糖龙,要不我还舍不得换呢。”
“本来么,是哥哥要吃瓜子仁。”依依本来还想撒娇,被哥哥说中自己换来糖画的缘由,干脆撒赖起来:“我也舍不得换。”
“那就以后都不跟你换了。”诸葛宸笑起来:“以后再有糖画的话,也不跟你换了。”
“换换换。”听到这话,依依有点着慌。万一真的不换,自己那双手可是弄不到糖画的:“是我一定要跟哥哥换的,我喜欢糖画。”
稚儿跟晖儿两个跳到父亲身边,看着一脸不乐意的依依:“依依,爹都知道你在撒娇了。”
依依小嘴一撅:“我知道,我跟娘说去。”诸葛宸笑着过去抱起女儿,举得高高的。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