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娘,我都长大了。”稚儿抽噎了一下,泪水还挂在脸上。抬起头才发现母亲的脸上也都是泪水,不论是谁都不许惹娘伤心,这话一直都记得。赶紧用手擦着娘的泪水:“娘,您可别哭。稚儿没有给娘丢脸,您看。”从袖袋里拿出一个闪烁的小金印:“这个是稚儿的金印,上面还有我的大名:诸葛梓岐。您看嘛!”
管隽筠见惯了太多这样的东西,就连皇帝的玉玺都不觉得稀罕。可是这个小金印,不过是鎏金的,却比所有印玺都耀眼,比起他爹那枚丞相大印要光彩得多:“真是不错,比你爹的丞相金印好看多了。还有稚儿的大名,真好。娘知道你在军中很棒,晋捷哥哥每次来信都说你给娘争气。”
“羞羞羞。”晖儿站在一边,谁叫哥哥刚才不理自己的。这一下跟娘哭鼻子,跟依依一样。
“你才羞羞羞。”稚儿从母亲怀里探出头,揉着发红的眼睛:“娘,晖儿一点都没长大。”
“哥哥。”晖儿已经到了哥哥身边,试着去比较自己跟哥哥两人,到底谁更高一些。稚儿跟他两个人做了个鬼脸,然后两人绷不住都笑起来:“哥哥,真的你比我高了好多。”
“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稚儿接过丫鬟手里的小褡裢:“这个可比咱们养的白松鼠还要难得。”
“是什么?”晖儿跟哥哥的脑袋挤在一处,稚儿好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褡裢里头拿出一个洁白如玉的东西:“呀,这东西我都没见过呢。”
“这个叫骆驼风灯,是用白骆驼的头骨做的。我跟晋捷哥哥在军营外的草原里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完整的。然后跟哥哥磨了好多天,才做成这样子的。”稚儿很小心地把那具龇牙咧嘴的骆驼风灯放到桌上,黑洞洞的眼睛正好撞上管隽筠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刚刚跟儿子重逢的喜悦马上被冲淡了。
这些东西也只有儿子们才会喜欢,要是女儿也这样。看样子也是要扔出去的,晖儿也爱不释手起来。
稚儿又在兜里摸了一下:“娘,您看。这个是羊脂玉做的,我那天跟哥哥出去骑马。我的马在那儿不走,还把马蹄都踢坏了。下来一看,先以为是块大石头。跟着的侍卫官看了,非说是羊脂玉。后来带回去找玉石师傅切开,真的是呢。”温润洁白的质地,透着柔和的光泽。是谁教给儿子这些的?
“真漂亮。”管隽筠握在手里,果然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未经雕琢就显露出上好的光泽:“稚儿越来越懂事了,还知道给娘和弟弟带最好的东西回来。”
“我还给爹带好东西回来了。”从兜里摸出来一个黑乎乎的包裹,管隽筠看着儿子:“这是什么好东西?”
“稚儿记得爹的眼睛上次都看不见人了,哥哥说熊胆能够明目。在猫冬的时候,给爹找来了几只熊胆。”稚儿忽然很懂事的样子,恍惚间管隽筠觉得儿子真的长大了好多:“娘,爹每日都好忙,我知道爹还去军中看过我。就是不见我,哥哥说爹就是这样的。大舅舅也这样,再想哥哥都不说。”
管隽筠嗓子一下哽咽住,多大的孩子就知道这么多了。想要笑给两个儿子看,没想到会流眼泪。当下转过身不看两个儿子在那里,小脑袋挤在一处说说笑笑。
“娘,爹怎么还没回来?”晖儿跟依依两人跟着哥哥玩累了,早早就下去睡觉了。稚儿虽然赶了一天的路,还是不愿睡觉。非要见到了爹才去睡,没想到那个做爹的到了起更还没回来。
“爹娘刚从庄子里回来,你爹还有好多事儿要忙。”叹了口气,把稚儿拉到身边:“让娘看看,这究竟长高了多少。”
“我都快到晋捷哥哥胁下了。”稚儿一脸浑不在乎的神情:“娘,我在军中每天晚上还要跟哥哥一起念书。哥哥教我写字念书,上次我知道爹去看我。那天晚上哥哥没叫我写字念书,我就偷偷到了大帐外,看到爹在里面呢。”
“娘不知道,你爹回来不会说的。”有时候男人忙得几天几夜不回来也是有的,没想到是借机去看儿子:“他说娘爱哭。”
“爹不敢。”稚儿抓起一枚小点心放在嘴里:“娘,我听哥哥说,哥哥也要回来几天。还说一个张继保哥哥,过两日也到军中去呢。”
“这个你跟你爹说。”忽然觉得儿子真的是个男人了,虽然还小,却不妨碍他迟早要走到男人那个位子去:“娘管不了你们外头那么多事,就是相府里这上上下下的事情,也够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