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都过去了。”话到嘴边全都咽了回去,或者这件事就让它烂在心底好了。毕竟都过去了,人死为大。那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姐,而且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自己去做。张薇是不会放手的,与其将来无法收拾,不如今日就打个正经主意。
诸葛宸满是狐疑地看着她,一定是有大变故。否则她的脸色不会这么差,只是这话不能问。要说的时候,她一定会说的。
“姐!”一声惊呼,管隽筠从睡梦中惊醒。无法忘怀的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枕边空空的。男人还没有回来。
披着外衣到了窗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了绵绵细雨。歪在贵妃榻上,那天的事情给自己实在是很大的刺激,梦中浮现的情形甚至比自己亲眼所见更可怕。由此想到管岫筠临终前说的话,怎么一直都忘怀了绮媗也曾参与其间。还有绮娟,会准备了麝香香囊,弄的人终生不孕。
不会是这件事也跟张氏姐妹,或者是跟张薇有关吧?下意识拢紧外衣,是管岫筠在临终前还要给自己设下一个陷阱,还是真的确有其事?张薇怎么会料到后来的事情,而绮媗姐妹又怎么要陷害管岫筠?
捏着抽痛的额角,实在不想再为这件事伤神。皇后寿诞在即,自己不能不进宫贺寿。若是进去,能不能再跟上次一样平安脱身?张薇必然会有所准备的。
诸葛宸带着一脸疲惫推开房门,看到女人还歪在榻上:“什么时候了,还没睡?”
“睡醒了,就睡不着了。”很想跟他说,以后都不在这里了。回乡下去,就做村夫村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最平凡的夫妻。盼望着儿女们平安长大,仅此而已。起身走过去,解下他的外衣:“已经叫人预备了几样点心,要不要尝尝?”
“好,是有些饿了。”诸葛宸点点头:“我想着只怕你也没吃?晖儿跟依依倒是没那么皮实,你也用不着什么时候都盯着不放。”
宵夜的点心很快端上来,一小锅热气腾腾的鸡汤,里面浮浮沉沉还有好些小馄饨,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这里头又是包的什么?”
“韭黄做的馄饨。”亲手放好了碗箸,这种时候一向不要人在旁边伺候。管隽筠给他斟了一杯烫好的暖酒:“忙到这时候都不吃,也不怕饿坏了。”
“赈灾的事儿就够头痛,还要预备皇后的寿诞,虽说不要**心,可是那么多仪注,过目一次也够烦了。”诸葛宸慢慢喝着鸡汤:“你也知道,这里头的事儿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好的。”
“谁都没法子,谁也不能说。”舀起两个馄饨放到酿着姜醋的小碟子里,这才盛了半碗汤慢慢相陪:“你就安生吃点东西好了,看看都是什么时候了。”
“哎,事儿难办。”诸葛宸叹了口气,回家的时候越来越晚。女儿有时候见了自己都忘了是谁,非要人教了才知道这是爹。
管隽筠默不作声地啜饮着鸡汤,天气渐渐凉了,身上那件单衣有些不够抵得住寒冷,手脚都有些缩瑟。诸葛宸伸手握住她的十指:“有件事,我一直都没问你。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回来这几日我都觉得你心事重重。”
“没有,你自己还不够烦?”忽然把脸埋在他颈窝里:“非要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那天,她是要伤了你,我决不饶她。”诸葛宸好像知道了什么,甚至是问过了谁才说的:“为什么总要让自己涉险?”
“以后都不会了。”管隽筠只是偎在他怀里:“因为有你,我不会做傻事的。”
“傻瓜。”诸葛宸夹起一个馄饨吹凉了喂进她嘴里:“你要多吃些,总是这么瘦,日后被你哥哥见了,一定说我怎么苛待你了。”
他面前的酒盏空了,转手又给他斟了一杯暖酒:“慢慢吃,不急。我是睡了一觉,行了说什么都睡不着了。”
“等我回来,你就睡着了。”四下无人,诸葛宸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怕冷,我回来也暖和了。”
“听听,这是说的什么话。”轻轻捶了他一下:“没喝多少就醉了,说起酒话一套一套的。”
“咱们两个不知道谁醉了才会说酒话。”诸葛宸捏紧她的手指,期望能让她暖和起来。
管隽筠微微一笑,把脸贴在他颈窝里:“我没喝酒就醉了,这下总行了吧?”
“行,只要你说行就行了。”诸葛宸笑起来:“别人的话怎么赶得上我夫人的话要紧,只要是我夫人说的全听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