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立没有过多停留便退出了书房,诸葛宸盯着关上的书房门,脸色很难看。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以前若是有这种事,尤其是有稚儿以前,这种事算什么?连女人自己也说过,这样的人家,就是有了三妻四妾都是在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当然这是她在胸有成竹的时候,能够毫不畏惧地说出这番话。只是如今想起来,她说这些话好像是事先知道了什么。管隽筠是个很精细的女人,很多事情看上去不说或者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其实是假的,没有什么能够瞒得过她。
真的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跟她说。她的几个哥哥好像都知道这件事,也因为是在维护自己,或者说是为了护着管隽筠,这次怀孕以后,太医从没在她面前说过什么,背地里却不止一次说过,此次怀孕非同小可。前面两次的分娩,都没有好好修养好。这次丝毫不容人乐观,等闲视之。
想到这里,好容易生出的一丝勇气又咽了回去,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胆小,害怕失去她。答应过他,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辜负她。两人走了那么久,那么多的兜兜转转最后到了一起,有多不容易,除了彼此谁也不明白。上次双目失明的时候,她曾说过,不论是发生了什么,就算是一辈子都看不见,只要两人在一起,就好,做眼睛做拐杖,只要两人在一起。
等到真的要说的时候,才知道这话根本就说不出口。命运的残酷原来是超越了一切,不论是有心犯错还是无心为之,都是自己毫无意外地背叛了她,还是跟一个异族女子,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间。以自己平时的小心谨慎,还有人人说诸葛宸是个以精明自诩的人。最后居然会发生这种事,说出去会有人相信吗?不说她信不信,难道自己就会相信是没有这个心,而无意为之的?
隐隐听到更鼓打过了四下。已经在书房内坐了整整一夜。浑身上下好像是僵硬成了一整块木头,起身想要去看看她在做什么,丫鬟不是说她昨晚吃了半碗白粥的,这是最好的消息。等她生了孩子以后,再把这件事告诉她,不会瞒着她。或打或罚都认了,如果是这样瞒着她。以后都将无法面对她的。
“丞相?”如意端着水盆出来,看到脸色阴郁的诸葛宸。
“夫人醒了?”诸葛宸看着微微撩起的珠帘:“昨晚歇得如何?”
“夫人说是昨晚难得睡得好,看样子还是丞相弄回的青杏对了胃口。”如意笑着下去。诸葛宸想了想,抬脚进去。女人靠在贵妃榻上,腿上盖着一床薄薄的羊毛毯:“昨儿忙了一夜?眼圈都是黑的。”
“怕过来搅了你,在书房又是浑浑噩噩睡了半夜。”笑着在她旁边坐下:“青杏儿好吃?说是难得没呕出来,还吃了半碗白粥。”
“可不是,难得不闹腾我。”管隽筠笑着指指手边的零食:“瞧瞧这儿。还有这么些东西。不论我吃不吃,都有这么多。稚儿说了,要是想吃好东西。就到娘这儿来。可是你根本就不许他们两个见我,好像是只要见了我就会让两个臭小子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原本就是,你都快惯坏了他们了。”诸葛宸掠了掠她的额发:“今儿休沐,想要出去走走?”
“好啊,是想要出去走走。在家里闷得久了,连外头穿的是什么样衣裳都不知道了。”一面笑,一面指着身上那件竹叶青的长裙:“总是穿这样的衣裳,腻不腻?”
“挺好,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或是那样等绿色。若是你换了别的颜色,我都不习惯了。”起身给她披上外袍。一件绣着层层叠叠竹叶的丝罗袍很别致。管隽筠笑着坐到妆台前,拿起一柄浑然天成的竹枝形玉簪挽成发髻,看向铜鉴中的倒影,两人相视而笑:“笑什么,还没看够?”
“看一辈子,哪能就看够了。”诸葛宸笑着给她顺了顺发丝:“我去看看稚儿他们。这两个孩子要是知道我们出去,恐怕连早饭都不想吃了。非要这会儿就出去的。”
“不想要他们跟着,只是我们去。”管隽筠看向他,目光闪烁了一下:“我想有件事该要做个了断,不是为我而是为你。”
“什么事儿,这么要紧?”诸葛宸心里忐忑了一下,这个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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