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两人挽着缰绳往外走,好像是事先约好的,两人都没有说话。管晋捷想要说什么还是忍住了,他心里清楚得很,三叔跟二叔的脾气不一样,二叔面上看去方正得很。只是看看二叔怎么宠着姑姑,顺着姑姑的时候就知道,二叔这个人内心是充满了柔情的。
不过三叔就不一样,面上笑语喧喧,有时候还觉得这个人没什么正形,只是真的跟他说起要紧事的时候。才会觉得他心思缜密,很多东西都能够想到别人前面。在管晋捷看来,除了姑丈诸葛宸以外,还真是没有人能跟他相提并论。
“三叔。”忍耐了很久,管晋捷勒住了马:“您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这件事我想了很久,除了你好像没人能做。只是你是我侄儿,虽说是侄儿却跟亲生子一样。我不想你冒险,就好像你姑姑当初在南中的时候,不论什么时候都把你护在身后。我们心里想的都是一样,不能让你出任何纰漏。”管锁昀很平静地勒住马:“晋捷,你知道你对我们来说,虽说这么大才到我们身边,只是这叔侄姑侄间的亲情是无法磨灭的。我不想你冒险,还是这句话。”
“三叔,要是不冒险能做成大事么?”管晋捷看上去稚气未脱的样子,笑起来还有半边笑涡:“父亲让我跟着您,跟着姑姑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么多。您放心,只要是我能做的就一定会做。”
“这件事容我再想想。”管锁昀并没有立刻做决定,翻身上马:“今儿闲着无事,咱们到那边去试试身手,看能不能猎到什么。”
“好。”说到打猎,年轻气盛的管晋捷马上来了精神,跟在管锁昀身后奋起直追,没骑行多远就看到两只猞猁在前面,白天的时候。猞猁孙的眼睛看不到那种寒光,但是猞猁的毛皮一直都是做皮桶子最好的材料,记得有一次看到姑姑穿过一件华丽的猞猁孙裘皮大氅,不论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的。都会被那种油光似水的光彩所吸引。
管晋捷马上搭弓射箭,紧接着就要开弓。管锁昀拦住他:“不急,猞猁孙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这里有猞猁必然还有大的东西。”
“好。”管晋捷箭法精准,只是狩猎时候的经验远不如身边这个做叔叔的来得丰富,只好收好了弓箭跟在他身后往前走。
“小心。”管锁昀搭上袖箭,咻地一声。一只扑腾着的野兔应声而落。管锁昀并不急于去取那只兔子,而是策马上前抓住上面的羽箭,拔出来之后将野兔扔到方才看到猞猁的地方,继而策马走远,~~-更新首发~~只是看着那两只猞猁虎视眈眈看着野兔,却不上前。
“三叔,这个是?”管锁昀有点不解,好好的猞猁孙不要。猎到了野兔又把野兔扔到猞猁孙那边:“难道不着急狩猎?”
“急什么。”管锁昀笑起来:“一双兔子,不过是眼前之利。猞猁孙也不过是不远处的利益,看看就算了。咱们要的东西。是后面的。”话未出口,看到远处已经来了一群来势汹汹的狍子。
“还愣着!”管锁昀笑起来,管晋捷如梦初醒。原来这都只是试探,后面的猞猁看到前面的野兔是不屑一顾的,猞猁孙最喜欢的东西是狍子,那些野兔不过是调调猞猁孙的胃口,只要是能让后面的猞猁看到有猎物,哪怕是前途在艰险都会奋不顾身前来。
只是一转眼,管锁昀已经接连猎到三只膘肥体壮的狍子,两只猞猁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看着两人。管锁昀却把其中一只最肥的扔到猞猁孙面前:“总要给他们些甜头,要不以后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狍子了。”
“三叔是要我去做那双野兔还是狍子?”管晋捷灵光乍现,三叔爱玩是肯定的,但是不会没有轻重,尤其是在两军对峙之时,不会置大军于不顾。带着自己到这里来狩猎。又不是以为了猎物为目的,为了告诉自己这是要做什么。
“猞猁孙。”管锁昀笑笑:“我想做好这个观望的猞猁孙,对你来说不难却也不容易。至少你要知道什么东西是最需要的,也要抵住自己对于那种触手可及的诱惑。等着后面大批狍子到来的时光里,会遇到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要知道,你到了那个境地,是有可能会被人当作猎物的。这就很危险,到时候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知道,我不能让你去贸然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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