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宸背着手到了月亮门处,惊异地看到管隽筠坐在太湖石下的紫檀交椅上。她轻易不到花厅外面来。有时候就是到了这边,也只是到这里转转就走走。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兴致,难道是有什么好事情?
他对自己的女人还是了解的,不喜欢招惹是非。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给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比起那些在外面招摇不已的命妇,倚仗着自己的官职和特殊身份,多多惹事,引来侧目,她确实让人放心。
想到那天夜里的事情,诸葛宸这两天总是有点兴奋莫名。两个人许久不在一处,有点小小的矛盾最后却是那样缠绵收场,还真是事先没想到的。想要再来一次,不知道这女人愿意不愿意?
“丞相。”贞娘也听到脚步声,时时都在张望着,看到诸葛宸进了月亮门,马上迎上去:“给丞相请安。”
“嗯。”诸葛宸微微颔首过来:“怎么回事?”陌生的妇人跟邋遢的孩子,在她面前哭泣着。尤其是那个女人,似乎见过却不记得是在哪里。
“丞相,您不认得奴婢了。奴婢是沁儿啊!”沁儿看到诸葛宸马上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也不继续跪着了。牵着孩子的手跑到诸葛宸面前,紧接着毫不犹豫的跪下:“宝宝,快叫爹。这是你爹。”
那个被唤作宝宝的孩子,抬起头看着诸葛宸。眼睛呆呆的,只是不停地啃噬着手指甲。带着一丝不安,还有很多的不解。管隽筠兴致盎然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这一幕。不急着过来,要看看男人究竟是什么表示。男人的眼睛里有一丝疑惑。更多的是忿怒。沉稳的脸色没有一丝改变,这些事情不会比朝中大事更加棘手。不过要是处理不好,就会比那些事情叫人头疼。
“你?”诸葛宸看了沁儿一眼,说出一个字便走过来在另外一侧的交椅上坐下,端起女人方才喝过的茶盏一饮而尽。
“怎么不给丞相上茶?”女人微微嗔道,用这种方式显示两人的亲密?
“是奴婢的疏忽。”贞娘答应了一句,赶紧端了杯刚沏好的冻顶乌龙过来。诸葛宸摆手:“夫人的枫露茶就很好。不要那个。”
“是。”贞娘只好往茶盏里蓄满水,看样子还是不在这里的好。想要退下去,恐怕又走不脱,夫人那样子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以前夫人都会生气,这次怎么会对这件事抱着看好戏的神情,这也不是夫人的脾气啊!
“这孩子?”诸葛宸又抿了一口枫露茶:“是你的?”
“也是丞相的。”沁儿似乎不想隐瞒什么,也有些不顾羞耻地样子:“奴婢当年离开相府以后,没想到真的有了身孕。也不知道当初给奴婢看视的大夫是真的没有诊出奴婢有喜。还是学艺不精才诊不出来的。奴婢也有些纳闷,为什么当年就能给夫人诊视出来,给奴婢就诊视不出来。奴婢先时也不知道,嫁了奴婢的男人。奴婢的男人,容不得这孩子。可是奴婢舍不得,总是丞相的血脉。难道夫人生的就是心肝宝贝,即便是奴婢不如人,可是孩子总是丞相的。如今奴婢要不是过不下去,也不敢来给丞相添乱。”
好像还是当年在相府顶撞管隽筠的时候。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就连眉眼间都还带着当年跟诸葛宸在一起的风采,管隽筠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
诸葛宸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好笑?”
“不是。”管隽筠连连摆手:“只是预备叫人去把当年给我和沁儿诊脉的大夫找来,看看是不是真的学艺不精,让相府血脉流落在外多年。还有,就是要去应天府找个仵作来看看。验验这孩子是不是丞相的,总不能叫人说这么多年了我还容不得人。传出去。我可怎么见人呢?”
“什么话!”诸葛宸霍然起身。茶盏荡漾了一下,茶水有些溢了出来。转身看着贞娘:“叫人到应天府去,就说是我的吩咐。让仵作立马到相府来。这件事不得混淆。”
贞娘赶紧去传话,花园中只剩下夫妇俩加上沁儿跟那个孩子。管隽筠掸了掸衣摆,慢慢摇着团扇:“沁儿,这话我说在这儿。仵作没来,你后悔还来得及。如果不是丞相的,这时候反悔的话。一切都好说。真要是丞相子嗣,我留下这孩子。我的孩子怎么样,这孩子怎么样。倘或不是的,那就由不得你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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