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管昕昀在京中同样看到了军报,却不是送到诸葛宸手中的那份。而是送到兵部的例折,刚看完脸色就阴沉下来。
“大将军,若是这件事被皇后知道或是张家有人恰好知道了,只怕就不会善罢甘休了。张继保可是张家唯一的嫡孙,平素吴国夫人爱若珍宝。这吴国夫人可是皇后娘娘生母,当今皇上的岳母//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即使张继保太多不是,恐怕三将军这么做也是太过分了。二十军棍可不是小数目。”
旁边好心的提醒在管昕昀听来,分外刺耳。在他离京之前反复叮嘱过,不要什么事都跟人过不去。张继保是京城第一纨绔,不用别人说,就是张家人自己都是心知肚明。到了军中安排一个闲职,什么都不要叫他插手。到时候得胜班师回朝的时候,就单独写份折子呈上去,该有的谥美之词一个不少,加封不加封只看皇帝愿意不愿意。到底是皇帝的内侄,枕边风一吹,想给他多少还不是由着皇帝高兴。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非要闹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还要当众责打二十军棍,这不是有意再打皇后的脸。日后恐怕生出多少是非来,真知道管锁昀这么大年纪,是怎么过来的?难道一个边城节度使,就真的连这点游戏规则都不知道了?
转过脸看着诸多同僚,真恨不得地上多了个缝让他钻进去好了。也省得在这儿丢人现眼,自家也没有这么不开窍的。怎么就忽略掉了管锁昀呢?
“丞相。”还要说什么,听到后面请安的声音。诸葛宸已经到了门口:“今儿皇上无朝会,我看过会儿都到我府上。昨儿商议赈灾和出兵的事情,再议议。若是无事,就照昨儿商量的法子下发全国好了。”
“是。”几个兵部值宿的侍郎巴不得早点商量完。管锁昀在东突前线,除了脑袋不开窍惹祸以外,相信这个骁勇善战也没有人能比得过。再看看这里面的两位,一个是管锁昀的胞兄,另外那个可是当今丞相,跟管锁昀乃是郎舅至亲。这个胳膊肘往外拐,是有点疼的。
“丞相。”管昕昀看到人散尽了,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为了前线的军报?”这个人的神情,昨晚已经在某人脸上领教过一次了,不过当时只是生气了半盏茶的工夫就扭转了乾坤。其实管锁昀肯定还会有接下来的好事等着人,不过这些人太性急。看到这么点故事就按捺不住了。
光知道打人给自己惹祸,一向不是管家人的作风。恐怕后来的软刀子割肉才痛,而管锁昀也正是要用这个不见血的软刀子,让一些人看看利害。
“嗯,丞相看过了?”想也可以想到。他接到军报的时间是跟皇帝一样的,骨肉不连心是不会明白这其中有多大关系。也不会明白管锁昀闯了祸,会让这些人有多难看。一些祸事能免则免,无限制扩大有意义?
“些许小事,无关宏旨。”诸葛宸一笑:“你信不过别人,同胞手足也信不过?只怕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在后面,这两军叫阵岂如儿戏?总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自毁长城吧?”
“我就知道必然是有人纵着他,看样子这人就是你。合着你觉得这件事无关宏旨。就能做了。这打的可不是别人,是皇后的亲侄儿。就是打了管晋捷也没什么要紧,大不了回来到我大哥大嫂面前陪个不是,也就过去了。”管昕昀气得把手里的折子重重搁在书案上:“真是不明白,这个人到底要闹成什么样子。当初当面顶撞先帝也是他。如今又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请,结果非要闹成这样。值得?犯不着为了老鼠伤了玉瓶。”
诸葛宸先时以为他不过是是说管锁昀不会办事。然后几句牢骚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一下又牵扯到从前的事情上,女人昨晚说起这件事,只是感叹了一句,有时候别人看着千万般的好,其实不明就里也以为真的好,可是他们不知道,这里头还有很多事不足为外人道。
或许这件事就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诸葛宸迟疑了一下转身出去。他们兄弟参商的事情,少搅和为妙。
自己这个身份很微妙:论公,一朝宰辅调和鼎鼐的话,自然是不能准许文武官员闹得不成话,应该在这里头好好调节一番,让他们互相迁就;论私,两个人都是自己的舅兄,帮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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