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说是要到外头去。要不是母后跟太医拦着,恐怕就真的去了。”想起那时候的年轻气盛,张莲也觉得好笑:“皇上今日倒是好兴致,瞧着有新进贡的新鲜鹿肉,叫她们弄一个砂锅鹿肉可好?”
“你妹子那儿有什么?”皇帝点点头:“我听说你昨儿叫人送了上等的虾干过去,她可是没这个份例的。自己那份送了去,你这边用什么?”
“臣妾这儿可吃不了那么多,纹纹这孩子素日就喜欢这些,她跟她娘难得住在一处,少不得依着她。”张莲于这些小事上面不甚在意,只要皇帝那颗高高在上的心能够时时记得自己这个从十四岁开始,就陪伴在他身边的女人。
从太子妃到皇后,已经是天下至高至尊的女人,可是回头看来除了拥有这天底下至高至尊的位子以外,什么都没有。每次都只是看着皇帝笑,才能使会心一笑。当皇帝发愁的时候,脸上就不能有任何轻松的样子,否则被人看见,就是皇后不贤惠。
有时候想想,还不如天底下的匹夫匹妇,能够吵吵闹闹却又不乏真情的过一辈子。这么多的女人,据说只有丞相府里,管隽筠敢说只要诸葛宸只有她一个。当然诸葛宸也默许了,或许皇家规则就是这样,她可以开这个头却不能善始善终,最后还是被她姐姐摘了成熟的果子。
huā圃里的英雄huā和虞美人越来越多,多到让那些huā匠和内侍们都分不出这些huā里面,谁是英雄huā谁是虞美人,子最近气候不好,常常有些huā儿莫名枯萎掉。不想大王看见枯萎**的huā卉,那些huā匠们只好在孟优发现之前,就把这些已经枯萎掉的huā全都摘除扔掉。
管隽筠走在huā径里,看着自己细心做了记号的huā朵一点点变少,嘴角微微一翘没说话。系在袖袋里那个忍冬缠枝莲的绣huā荷包里,时不时叮咚作响。已经问得很清楚了,英雄huā最要紧的就是它的huā种。
而huā圃里的英雄huā却是一天天在减少,当然里面还有不少是真正的虞美人,人人都以为前些日子开始不断枯萎的虞美人,都是因为王妃没有叫人好生照管,才会一天天减少的。所以原本都要融为一体的虞美人和英雄huā,都不像先时那样子云蒸霞蔚招蜂引蝶了,让皇宫中的huā海也显得小了很多。
“王妃。”huā匠中有两个粗通汉话的南中人,看到她站在huā圃的石子路上,望着这片huā海发呆:“这个虞美人真是不经风吹日晒,多少日子就成这样了。”
“huā原本都是这样的。”管隽筠微微一笑,望着远处被铲除的英雄huā:“这huā儿枯败了就不好看了,不如拿去烧掉,也省得每日这样搬来搬去,介绍多少人工物力。”
“王妃说的是,等会儿就叫人拿去烧掉。”还真是没想到这么好的主意,不过没有王妃或是大王的谕旨,谁也不敢把王妃心爱的虞美人拿去烧掉。王妃自己开了。,岂不是省了大家多少事。
看着人把这些huā都用草绳捆好,在不远处架起火堆烧成灰烬,再摸摸自己袖袋内的huā种。就快了,只要过些时候孟优再次犯病的时候,找不到一株盛开的英雄huā就是最好的时机到了。
孟优自从知道自己找人算卦以后,对这件事一直都是兴致盎然,觉得中原的伏羲六十四卦很是神奇,甚至也在计划着要找人给他算上一卦。要是能把这件事传扬出去,被男人知道了,恐怕就会掀了偈子进来。给孟优订下一记,让他引领着南中军民一起去跟西羌对峙。那时候南中空虚,就能让二哥趁虚而入。最后来个一网打尽,所有的一切都能顺心顺意了。
不如在绮娟身上打主意好了,绮娟也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当然她所担心的不过是她的侧妃之位不保。难道绮媗总是觉得是自己抢了她的恩宠,日后也会对她有什么举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根本就不用等了。这个孽是管岫筠造的,当然会让她最后也在这上头吃吃亏,犯不着拿自己跟小人一般见识。不是说大蛇打七寸吗,这个七寸不远了。
想到这些,嘴角不免微微一翘。那天男人说了句话,很云淡风轻地说出来,也只有他才会说:我只是觉得我们都想得太多,也许只有这样两人才能做夫妻。换做别人,恐怕会被枕边这个有这么多心思的人给吓坏了。有时候想想还真是这样,两人分开久了心底想得厉害,嘴上却不肯说出一个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