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诸葛丞相怎么办?”绮娟看着她有些暧昧不明的神情:“奴婢听说您跟丞相是恩爱的夫妻,不能轻言放手的。这儿到底不是您长久停留之地,奴婢想着若是哪天能有机会,总是要让小姐回中原的。”
“回去,回去做什么?”一瞥眼看到孟优身边的阉宦就在不远处窃听,淡淡一笑。这些事情难道能够逃脱人的眼睛不成?从前在中原见得还不够多?
“我在南中做尊贵的王妃,比起做什么一品诰命的丞相夫人要出息得多,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对我不敬。”拢拢身上的出锋斗篷:“你家大小姐可是出息了,丞相夫人已经是收入囊中了。”
“大小姐错得最多的就是这个,丞相当初看中的就是您而不是她。”绮娟跺脚,要是说别人说出这话还不可信,但是这话出自绮娟口中,就是大有缘故:“当年丞相就是把大小姐当做您了,而且一直都是叫您的小名。大小姐的小名跟您是不一样的,她却不愿对人去说,才会让丞相心生误解。别人不知道情有可原,这些闺阁中事如何能让外人知道。只是奴婢曾亲眼见过大小姐在宫中大发脾气,又在皇太后面前宛转陈奏,说出种种根由来了。所以丞相才会将您和她认岔了。”
管隽筠看着那株盛开的英雄花,嘴角微微一翘:“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跟丞相不过是露水夫妻而已。再说夫妻原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跟他各自飞了,岂不是好?如今遂了管岫筠的心事,更是锦上添花。”
“小姐,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大小姐如何跟您比,您总该回转中原才好。”绮娟也看到了孟优身边的近侍,不知道这人是为了什么在这儿听起墙根来了,只是还真心希望管隽筠能够回转中原。若是管隽筠不会去,日后哪有自己跟两个儿子的立足之地。
管隽筠是什么人,她绝不是管岫筠,管岫筠容不得人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最后不是她被人同情,而是很多人都会在背地里骂她。但是这位二小姐,心里厌烦谁脸上和周围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就算是知道了,也会去说别人的不是,她自己还是干干净净的。
“多谢你一番好意,我记下就是。”管隽筠微微一摆手:“这些时候,咱们少不得要做一对娥皇女英了。我这新来的,还要你多照顾着。总是念在当初的情分上罢了,还要仰仗你在南王面前替我多多美言几句。不是常说我该跟管岫筠掉个个儿就好了,总算是调过来了。可见老天有眼,天随人愿。”
蹲下身想要摘一朵云白的花在鼻翼边嗅嗅,绮娟眼疾手快拉住她:“小姐,这可使不得。这花儿固然是好看,却是剧毒。曾有人服用过这话做的药,虽然是当面治了病,后来却是终身省不掉这药了。偏生这花又是王宫中的贡花。平常人家是用不起的,所有多少人为此家破人亡,自己也是跟个活鬼一样,真是没法看了。”
原来是这样,越是好看的东西其毒性就越强。管隽筠记下了这花的长相,淡然一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曼陀罗花?我倒是听说过,只是没缘见过而已。”
“这花也是新近才传到南中的,从前那是见得越发少了。”绮娟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赶紧答道:“只是因为前些时候,大王跟王妃闹别扭的时候,王妃用佩剑上了大王,佩剑上有孔雀胆的剧毒,大王剜去了手臂上的一整块手上的疮疤,疼痛难忍。才让御医用这英雄花果实的汁水磨成了粉末,后来才算是渐渐好了。只是大王再也离不开这花了,若是两日不用这药,就过不得。”
管隽筠隐隐知道了什么,看来这里头的还有更深的缘故。孔雀胆涂在佩剑上?管岫筠难道还带着这把剑到了相府?他的眼睛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受的伤,要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定要摘了眼睛才能痊愈,如果是这样的话,日后怎么办?
即便是两人无缘在一起,也不希望他从此以后都在黑暗里头过日子,他的眼睛永远在黑夜中散不去。那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有些乏了,这些时候总是很容易闹困。”管隽筠掸掸衣摆:“就不和你多说了,省得等会有人还说我有了什么了不得的心思,这儿你比我熟,自然是知道我说的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寝宫。
绮娟在这儿愣了半晌,忽然想到大大的失策。她知道了很多孟优不许人说出去的事情,而关于他的事情谁又能知道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