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听来却显得凄凉冷清,说不出的难受。
循声望去,又是那个中年男人,他怎么会吹埙的?管隽筠满是疑惑,看着这人在月下身影,一段被尘封的记忆浮上心头。怎么会这样?那是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常常能看到这样的景象。这个人的背影居然是像极了父亲,难怪会觉得眼熟。这个人是谁?
管隽筠被自己心底的疑惑吓住了,就连二哥都不是那么像父亲。这是四叔常说的话,二哥若是在京城呆久了,很多人就不觉得他是个领兵上阵的将军,更像是天潢贵胄的世袭王爷。三哥在边塞呆久了,风吹日晒的还像个将军。只有眼前这个男人,才像是父亲那样驰骋沙场的勇将。
轻轻叹了口气,究竟是在想些什么?难道是被最近接踵而至的噩梦吓到了,还是因为就要临盆,所以心神不属,想这些全没来由的事情?
“王妃该歇着了。”那人缓缓转过身:“深夜风凉,南中始终不比中原温暖。”
“你是谁?”本来想说别的,没想到张口问出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个。这个人身上似乎有太多的谜团,他怎么会跟自家有太多的千丝万缕的联系。尤其是见到的第一眼开始,就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那人轻笑了一声:“王妃觉得我是谁,这话倒是有意思。”
“我想我们应该见过。”管隽筠没想到自己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就这样迈出了步子。一个趔趄就要已经坐在地上,刀绞般的疼痛从下腹部传来:“不,怎么会这样!”呻吟声夹杂着隐隐哭音,却再也站不起来。
“该死!”那个人扔下手里的东西,很快过来。试图扶起管隽筠:“你,你没事吧。”
“我肚子疼。”管隽筠忍耐了很久的泪水夺眶而出,这么久以来让自己委曲求全地活着,就是为了孩子没事。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居然让自己摔倒。如果没有了孩子,以后还怎么活下去?
“别怕,不会有事的。”那人毫不避嫌地抱起管隽筠,没有到二进院而是转身到了自家的院子,撞开门:“锦儿。”不知道这个锦儿是谁,脱口而出的亲密不该出自男人的口中。
“怎么了?”出来的却是关夫人,她看着男人又看到在男人怀中的管隽筠,有一丝惊愕很快镇定下来:“出什么事了?”
“王妃不小心摔了一跤,你看看要紧不要紧。”说着把管隽筠放到一旁的软榻上:“我到外头去,有事叫我。”
“好。”关夫人点点头,看向管隽筠:“王妃有几月身孕了,瞧这样子只怕也是快要临盆了。”
“原先就是这几日的,是我自己不仔细摔了一跤。多亏关将军。”管隽筠硬撑着说道,这件事必须要说清楚的。
“只怕王妃是要生了。”关夫人经验老道的样子:“别着急,我给人接生过。说句王妃不高兴的话,就是我们家马驹也是自己接生的。这里比不得中原,有自家的稳婆。王妃忍耐一下,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管隽筠看她自信满满的样子,没来由多了几分勇气。既然注定要受太多磨难的话,那就来吧。只要孩子平平安安就好,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奢望。
还好这个孩子没有让她承受太多的磨难,天边泛起第一丝光亮的时候,孩子响亮的哭声已经响彻在屋子里。
“王妃,是个男孩儿。”关夫人包裹孩子抱到管隽筠面前:“这孩子生得好相貌。”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管隽筠看着儿子:“稚儿做哥哥了。”
“什么?”关夫人好奇地看着她:“王妃说什么,谁做哥哥了?”
管隽筠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看着怀中的孩子。生得好像那个做爹的,他总说要是个女儿就好了,有人在身边陪着,不像是稚儿那样跳荡不羁。这回又多了个儿子,会怎么说?高兴还是不高兴?皇帝说过,丞相娇女要到宫中做太子妃的,这样子看来是不用了。
“王妃,已经有人把王妃生了小王爷的事儿,写信给大王了。”卉吉端了一盏羊肉汤进来:“王妃,把这汤吃了吧。”
“给大王写信了?”管隽筠刚在拍哄身边的孩子入睡,听到这话扬起脸:“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那天王妃生了小王爷以后。”卉吉想要抱抱管隽筠身边的孩子,可是下一刻管隽筠已经把孩子放到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