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到御书房的消息,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每次只要是管隽筠入宫。皇帝一定会把她召到御书房,然后会说很久的话,紧接着就会有最上等的贡物送到丞相府。
如果是换了别人,张莲不敢保证皇帝跟那个人没有什么纠葛,只是对于管隽筠,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敢有这个保证,说是皇帝跟她清清白白。或者最多皇帝对她有些许言语上的冒犯,至于别的,绝不会有。
“启禀娘娘,长公主前来给娘娘请安。”香儿撩起一侧珠帘,张莲斜倚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
“嗯,请她进来。”这时候过来,除非是因为知道午后的事情,多少都是要来这儿献媚。这件事听妹妹提过,也不知道这姐妹之间究竟是结下了什么样的仇恨,居然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
只是管岫筠不知道,要是管隽筠有丝毫不妥,只怕第一个不会放过她的就是皇帝。没有皇帝的容忍,南王对她又是可有可无,只怕真的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因为诸葛宸对于管隽筠的信任已经超越了任何东西,有人告诉诸葛宸,皇帝跟管隽筠之间有什么,最后不都是付诸于一笑。
真的不明白,就是自己所有的莫名自信来自何处都不知道,只是听凭自己心里的那一点直觉告诉自己,皇帝跟她之间一直都是清白的,管隽筠绝不会做出叫人说不出口的事情来。哪怕不信皇帝,都会信了她。
“岫筠给皇后请安。”管岫筠很规矩地给张莲行礼,看到张莲一副养尊处优的形容,忽然想起要是在南中,自己甚至可以比她更雍容。可是那个南蛮子还有那些妖精们,没有一个让自己舒心,而这一切都是管隽筠造成的。要不是她被人护着,绝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境地。
“起来说话吧,不用这么多礼。”张莲摆摆手,让她在一边坐下:“这么大雪,不在母后身边,怎么到昭阳宫来了?”
“有件事岫筠不敢瞒着皇后,午后筠儿入宫给母后请安以后,被皇上召去了御书房。这是不合礼制的,不能因为是自己的妹妹就有所偏袒。否则长此以往,岂不是要坏了宫中规矩,让皇后生气?”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没有任何人可以说这件事自己错了。就算是最平和安详的皇后也挑不出自己的不是。
“嗯,哀家知道了。”张莲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什么是不合规矩礼制?皇帝一言九鼎,难道他要见什么人,在哪里见是旁人能够左右的?如果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管岫筠就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皇帝要治她的罪不需任何人置喙,何况很多事情都是她上串下跳惹出来的,若是认真追究,恐怕皇太后也救不了:“这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跟筠儿名为君臣,实为兄妹,难道兄妹叙旧也有所妨碍,岂不是太有悖人情了?”
管岫筠兴兴头头来说这件事,就是想要激怒皇后,然后跟张薇一样索性拉下脸跟管隽筠为敌,可是这番话分明是在说自己不该疑神疑鬼。切记不能给皇后留下这样的印象,否则日后想要说什么,做什么就麻烦了。皇后没有异宠却是中宫嫡后,又是太子生母。皇帝对她还有夫妻之情,不说事事依从,可是皇后的意见还有无可取代的地位。
“是。皇后说的是,我不过是想着男女大防,偏生就忘了这兄妹之情。就仿佛在家的时候,筠儿只要是回了家,二哥不也是时时处处都替她想着盘算着?”管岫筠前思后想,总要搜罗出两条对管隽筠不利的事儿出来,只怕真的可以激怒皇后,到时候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方才过来的时候,听母后说起,说是筠儿今儿进宫请安,母后说日后给皇太子进学挑选太子太傅,只怕就挑选到丞相身上。当年老丞相辅佐了当今皇上,日后自然是丞相辅佐皇太子。只是不知道筠儿是怎么回复的母后,原本好好的一件事就被弄得母后心中不悦,老大的不高兴,哎,筠儿这个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皇后可以不在乎皇帝的心思,但是皇太子是她全部的倚靠,说什么都会答应。所以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异样凝重。仿佛这件事如同千钧巨石一般,不可丝毫小觑。
张莲果然被这番话说得动容,若是诸葛宸成为儿子的太傅,就是辅佐新君的大功臣,而且管隽筠跟诸葛宸的长子说不准就是儿子将来的伴读,这样看来自己还真是不能跟管隽筠闹崩,儿子的将来都在诸葛氏的身上,能不能正位东宫,而后君临天下,都要看诸葛宸这个太子太傅是不是真心教导儿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