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少家眷都给我抓到衙门口,收集火油,喊话进去,要再是不降,就都一把火烧了!”
对这准备一举灭亡他的敌人,朱十六自不会有什么同情心之类的,所出的计策,皆是又狠又毒。
属下领命出去,带着喜色传令,毕竟打破大户,这里面的油水,足够赚得盆满钵满了。
而一直在三合县享有盛名的钱家大户,在这一天,也迎来了劫难……
钱家是县里顶尖大户,这宅子,自然修得极是气派,就连看门的门子,一般胥吏见了,都有说有笑,很给些面子。
钱泽,也算和钱家沾点亲戚关系,靠着巴结运作,也得了门子这个有些油水的位子,很是得意了一阵。
今天,似乎和往常一样,只是东门有些骚动,老爷说去县衙议事,也有一阵没回,钱泽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随即自嘲一笑,钱家历经数百年,根基深厚,就连前朝帝位更迭,都挺过来了,还怕什么?
这时,远处一阵嚷嚷,一群衣裳较为破烂的泥腿子就过来了。
这群人,看着不喜,就想骂走,但见他们手提棍棒,有的还有刀枪之类,倒是一时咽下了脏话。
为首一人,也是朱十六兄弟,叫做徐春,看着金漆大匾,说着:“没错,就是这了!”
一挥手,“上!”
钱泽大惊,随即又有一股怒气,多少年了,竟然还有这种乡下人敢来撒野,骂着:“你们这些狗才,瞪大双眼看看,这可是钱家!还不快滚……”
话还没说完,徐春嘿嘿冷笑:“杀得就是你等!”一刀捅在胸口,鲜血直流,钱泽满脸不敢置信,双眼暴突,几乎要瞪出来,口中溢出鲜血,终于还是倒了下去。
一边看到的仆役大恐,嘴里喊着:“杀……杀人了!”就向内院跑去。
徐春狰狞一笑,手下纷纷涌上……
这钱家,的确人脉极广,根基深厚,就连县令知府,要想动它,都大有顾忌。
可任你关系再高,能影响流民不?这些流民,多是受了地主压迫,才抛弃祖业逃荒,这仇恨,可难以洗去。
这时冲进钱宅,见了满目的朱漆玉栋,绫罗绸缎,还有杯盘装饰的珠宝玉石,以及面带惊恐之色的美妾奴婢,更是双眼通红,嘶吼着扑上……
这钱家,虽然养了些庄丁,但也不过四五十人,又被老爷带去县衙一些,剩下的,如何能抵挡得住如狼似虎的县兵流民。
只见随着县兵流民扑上,这些庄丁纷纷被杀,其它仆役,只能抱头鼠窜。
徐春有着勇力,一马当先,冲进内宅,有两个庄丁上前阻挡,徐春眉头一皱,说声:“杀了!”
后面几个精壮扑上,这些,都是徐春精选的亲兵,穿了皮甲,精壮逼人,那两个庄丁,只是支撑片刻,就被斩杀!
一行进了内院,就见一个中年美妇出来,脸颊苍白,强笑说着:“这位将军……”
徐春饶有兴趣地问着:“你是钱家家主之妻?”
“……正是,不知……”美妇还想再说,徐春一挥手,吩咐道:“给我绑了!”又看见后面几个老幼,畏畏缩缩的,笑着说道:“看来钱贼的家眷都在此,一起捆上!”
两个结实大汉,笑吟吟地上前,抓住美妇,就拿麻绳捆上,其间自少不了上下其手。美妇脸红若血,羞愧欲死。
徐春出来,就看见自己手下,身上披着绸缎,又一个劲地往自家口袋塞金银财物。有的还抓住个美婢,就撕开衣服,当场行事……一时间,嘶吼声,**声不绝于耳……
不由摇头,叹着:“唉,乌合之众!”他倒有些见识,知道这样不行,还会坏了名声。但现在,万万阻止不得,不然,这些属下,搞不好连他这个上司都不认……
这也是朱十六掌军日短,威严不深的弊端。
亲卫上前,禀告说着:“钱贼家眷,基本抓了,还死了几个,看服饰,是庶子庶女……”
“嗯,知道了!”徐春点头,正妻嫡子抓了就行,其它的,还真不用理会。又问着:“钱家族庙可在?”
“在后面,已经封了,派人看守!”
徐春冷笑一声,说着:“给我放火,烧了!”对这敌人,徐春倒一点也不心软,他是底下混上来的,知道现在就要做绝,毕竟已是死仇了!不然钱家祖宗还在,庇佑后人,搞不好还有翻身之机,这怎么可以?
“遵令!”手下嘿嘿一笑,小跑出去,传了命令。
顿时,就见后院黑烟火光升起,钱家族人,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