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打发了!”门子一脸不耐之色,心里有着火气,已是打算给这人吃顿拳脚了。走上前来。
趁着看门注意力被朱十六吸引,已有两个兄弟摸上,朱十六眼中凶光一闪,唰地抽出藏起的腰刀,只见刀光一闪,噌的一声,头颅飞起,鲜血四溅!
另一个大惊,还没来得及说话,后面有人一捂嘴,接着就是抹喉,翻着白眼,倒在地上。
朱**步上前,靠着门,“吱吱”叫了三声,大门里面传来声响,“吱呀”一声,打开了。露出一个人来,正是猴子。
猴子小声说着:“这里面戒备很松,我们没费什么力气,就开了!”满脸喜色,却是隐藏不住。
朱十六脸带狞笑,带头杀了进去……
这一夜,县衙杀声顶天,还不时有着火光,周围百姓,人心惶惶,都不敢大动,紧闭了门窗,躲在被窝,簌簌发抖。有胆大的,透着门缝,偷偷往外看,暗自祈祷,城隍老爷保佑,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不要出啥乱子才好。
转眼已到天明。
这安昌县衙,极是气派,以中轴线布局分三层台阶式,依次为大堂、二堂、三堂,周围配以廊房。
一堂,即正堂,或称“大堂”和“公堂”,是诉讼、审讯的场所。大堂面阔五间,进深六椽,堂内空间宽阔明亮。
朱十六却不在大堂,而是在二堂安坐,这是议事办公和会客的地方。他有些不喜前面大堂的气氛,颇觉压抑。
这时,朱十六做了主位,闭目养神。昨夜,县衙抵抗出乎意料地软弱,自身伤亡极小,就攻下了,可称大获全胜,但朱十六的脸上,却无喜色,反而,有些阴霾。
安昌县令,在三堂逮着了,还附带不少内眷仆役。可县尉却不知所踪,朱十六只是个小小庙祝,对县衙情况一知半解。查问之下,才知道,县尉在县里有房,平时可能宿在县衙,也可能回到自家居住。
县里的房子,早让人带着搜查了,只抓着一个小妾。
如此,别碰到最坏的情况:县尉昨夜宿在军营!那可就真糟了,今天闻知异况,必会起兵,自己只有这几十号人,怎么抵挡?
这时,一兄弟进来,说着:“大哥,人都请来了!”
朱十六点头,收拾情绪,随这兄弟来到后院。
这里已经摆了筵席,用的还是县衙的厨子,这些厨子,在刀斧逼迫下,更是拿出看家功夫,酒菜香气,隔着几丈都可闻到。
此时已经坐了十几人,形态各异,都是庙祝打扮。
朱十六春风满面,连连拱手:“小弟来迟了,当罚酒三杯!”端起白瓷酒杯,饮尽。
“这倒不急!倒是你朱庙祝,做了好大事来,置我等于何地?”一个人阴森说着。这朱十六此举,将安昌十几年的太平和默契都打破了,众庙祝得到消息,都如晴天霹雳!除了对朱十六的不满,更担心的,却是今后该何去何从?
朱十六苦笑着,将昨天的缘由说了,末尾,指天发誓:“小弟所言,句句是实!如有欺瞒,就让城隍爷降下神罚!劈死了我!”这誓言,极重了,特别是对庙祝而言。
众人面色稍霁,就有人说着:“那也不该如此,这攻打县衙,就彻底没了后路!”
一人插嘴:“唉……做都做了,朱十六,你说说,以后怎么打算的?”
朱十六面色深沉:“我只是自保,现在脑中一片混沌,哪有什么打算?”
顿了一顿,才又说着:“不过,当今世道,早就乱了,我不取县城,自有别人取之!到时也是兵连祸结。”
“你们看,数十年前,藩镇就起,愈演愈烈,不可遏止。到了新帝继位,立刻就有吴起自封伏波将军,开始造反,朝廷也无能为力。这大乾气数,实是已尽了!”
这话,石破天惊,众人虽然心里有所预料,却不想朱十六胆大包天,竟敢公然说出来,众庙祝一静,接着大哗。
“哼!这与你何干?难道你想当皇帝?”一人说着,声音戏谑。
朱十六连连摆手:“我哪有此意?只是想着,这文昌,迟早要乱,到时拿什么保护信徒,维持城隍神威?只有自己掌握兵权,才可以!”
“张庙祝,你家里去岁不是也被县衙逼迫,闹了个灰头土脸么?”
“李大哥,上次你在外县,被人污蔑,说是邪门歪道,差点就回不来了,难道就不气么?”
“……”
“要是我们自己掌权,哪有这事?”
朱十六不慌不忙,将这些年,庙祝受得委屈一一道来,他消息灵通,又口齿伶俐,这一说,群情激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