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平静的对大老李说道:“李斌的首长是吧,我是李斌的兄弟,坐下来一起吃顿饭吧,我们想听听李彬的事。”李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原本还打算找机会重返部队的,可是再见到了妈妈和小妹那悲痛欲绝的样子之后,李斌打消了这个诱人的念头。人,不是为自己活着的。
大老李闻言又默默地坐了下来,这个家庭带给了他同样的震撼,在心里,他又何尝不想多坐一会.这个家里唯一的一个男人又为国捐躯,而且,还是自己亲手送出去的,大老李心里有着深深的愧疚.
李斌默默地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李洁:“小妹,去楼下的小店里买点熟食来,再买两瓶酒.”
“哦”,李洁应了一声,默默地接过钱.不由得愣怔了一下,自己怎么这么自然地接过他的钱,就好像理所应当的一样.这种感觉,好熟悉.李洁慌忙擦了一把又奔涌出的眼泪,匆匆离去.
饭桌被抬到了床边,家里来了客人,凳子是不够的
不知道什么,李斌已经拉起了母亲的手.母亲的手干枯而粗糙,手掌上满是厚厚的老茧.但是,母亲的手是温暖的,就是这双手,撑起了这个家,这个瘦弱的家,如果,家能够用瘦弱来形容的话.
母亲的神情有些恍惚,直到李斌把筷子塞到他的手里她才反应过来.
母亲轻轻地把筷子放到饭桌上,站起身,身子轻微的晃了一下:“你们坐,我去炒两个菜.”
“大妈,不用,您坐,您快坐.”大老李慌忙地站起身,扶住了母亲的胳膊.
李斌拿起桌上的二锅头,给母亲的茶杯里浅浅的倒了一些:“您喝点酒吧.”李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母亲,只能用泛泛的一个您自来代替了.难道,告诉母亲自己就是李斌?自己并没有死?不说别人接受不了,恐怕连李斌自己都没有办法接受.
小妹从厨房里端出几盘菜来,也在桌边坐了下来.
李斌冲着大老李端起了酒:“:谢谢你.”
大老李端着盛满酒的杯子,深深地喝了一大口。
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位年轻人为什么要谢自己,可是,他又好像觉得自己知道他为什么谢自己。
“我哥在部队上到底是干什么的?不是说在后勤部队吗?怎么看仓库还会有生命危险?”李洁终于对大老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大老李轻轻地咳了一声.他们这支部队能摆在明处的身份就是xxx后勤部队xxx仓库。
“你哥是个好兵,是我带过的最好的兵.”大老李顾左而言他:“你哥是在跟歹徒的搏斗中牺牲的。”这个解释适用于这支部队每一位牺牲的战友。
“那为什么不让我们去领回我哥的遗体?难道连我哥的骨灰都不能给我们吗?”李洁本不是这么尖刻的人,可是,兄妹情深,哥哥每月的津贴,一半寄给妈妈,一半寄给了自己,自己这四年大学,是哥哥一手撑起的.可是,眼看自己大学就要毕业了,就要和哥哥一起绘画一个美好的未来了,可是那根支撑着自己心中那座大厦的柱子却轰然坍塌。
“这,部队里有规定,李斌同志已经被掩埋在军区的烈士陵园里。”大老李艰难的说.是呀,烈士陵园,一个只有一块光秃秃的石碑,一条生命,在那里只能换到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只能变成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或许,那也是自己最后的归宿。牺牲了那么多的战友,有能够找到尸体的,有永远埋骨异国他乡的,能够留给后人一点记忆的,就只有烈士纪念碑上的那几个字。
李斌知道,那个光秃秃的烈士纪念碑,是整个大队战士心中的圣碑,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国家军委副主席在每年的建军节这一天,都会千里迢迢的赶过来,风雨无阻的献上花篮。那位老将军深深的一躬在李斌的记忆中留下了太多的震撼。
“我要去看我哥。”李洁倔强的说道
“可以,我来安排。”大老李应道
(不好意思,挂一个小尾巴.我并不是想把重生后的李斌塑造成一个眼泪汪汪,多愁善感的男人.只是为了给以后的李斌一些血、一些肉.让李斌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人而已。因为,军人也是人,也有人的感情,也有人的弱点。并不是每一位军人都是兰博似的铁血硬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