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来:“瞧王妃说的,儿媳又哪里会怨您?儿媳知道,您是为了儿媳好,虽然最终结果不尽人意,儿媳也不是那等没眼力、不知感恩的人。铺子什么的也罢了,经此一遭,儿媳也没了经营瓷器铺子的心思,只守着两处茶园子便是了。”
武氏眼中闪了闪,心道,果然不出所料,这丫头碍于自己管家,反倒不便深究抵押铺子的事,生怕被人说假公济私。如此一来,她丢了铺子,也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想到此处,武氏越发心中得意。
她嘴上仍旧作态道:“不经营商铺也好,妇道人家,多置办田产,吃租纳粮也就罢了,生意上的花样太多,哪里玩的过哪些世代行商的男人?你也莫要委屈,我既累你败了产业,说不得便在旁处替你找回来,等过两日,回了王爷,过两处田庄与你名下也就是了。”
浮霜冷笑:过两日,空头支票许的可真妙。嘴上却说:“哪里需要如此?都是一家人,又何分那么清楚?王妃疼儿媳的心,儿媳领会了。”
这厢两人表面寒暄着粉饰太平,那厢却有人又要挑事。
却说卫东琳带着卫东芩回了柳萃楼,进了院子便瞧见卫东渟正拿着一捧小米,在塘边逗鱼儿。她一粒粒的将小米抛入水中,引得一池红鲤直吐水泡。
“东渟,不是我说你,嫂子病了,你也该跟着我们去瞧瞧,人情往来,这才是礼数。你先前说让我们先去,随后便来,可我们都回来了,你却还在这儿玩闹,真个是不像话呢!”卫东琳见着她便忍不住数落。
卫东渟一把将小米全扔进水里,拍着手道:“二姐你贤良,我却做不来!季浮霜以为她掌个家就了不得了?我们都得仰仗她鼻息过日子不成?装个病我们还得上赶着去送礼,我却没有这么多闲钱浪费!”
“说的什么话!”卫东琳十分不悦,“谁又要你送礼了?不过是去表个心意。今儿旁人都到了,唯独少了你,岂不是落人话柄吗?”
“落什么话柄?”卫东渟气得捡起石头便往水塘里砸,“谁不知道这府里最是落人话柄的便是季浮霜她自己!见天的招外男往两仪居里去,她当旁人都是瞎了眼看不到的呢!”
“莫要胡说!”卫东琳捂住东芩的耳朵,“你妹子还在呢,乱说话教坏孩子!”
“我教坏她?”卫东渟恼了,红着脸道,“我说的是大实话,怎么就教坏谁了?你去问问谁不知道!护卫所新来的顾寒之,都上两仪居几回了?”
“哦!”卫东琳笑了,“你是说顾护卫啊,他是大哥的朋友,又是大哥招入府的,难道还有什么错?嫂子叫他多半是大哥吩咐的,你别乱说话。”
卫东渟嗔道:“你心思简单,瞧不见其中龌龊,我却是眼里揉不得沙子!有了大哥还肖想旁的男人,这样的女人也配让我喊她大嫂?我呸!我是不去凑热闹,见了她就心烦。”
卫东琳知道再说下去恐怕更不堪了,忙带着东芩进了自己屋。
小东芩进了屋便冲着东琳道:“二姐姐,三姐姐方才那么凶,可是恼了嫂子?”
“你别管她!”东琳心中也有些不悦,“她就那脾性,乱是生事的,你这几日跟着我住罢。”
东芩一听乐了,忙拽着东琳的衣裙撒娇:“好姐姐,我这就叫春儿搬东西过来!近日姨娘也不来看我了,三姐姐又成日板着个脸,我都寂寞死了。”
东琳摸摸她的头,心下凄凄,荣姨娘过世的事还瞒着这孩子,还不知道能瞒多久呢。东芩跟她姐是不同的,毕竟年岁小,很粘生母,东渟风闻荣姨娘没了的时候,一滴眼泪都没流,说只不过是个姨娘,有什么要紧。真是让人闻之寒心。
府内的姨娘死的死、散的散,庶出的姊妹五个,只剩下她的母亲陈姨娘还在,两个哥儿的娘早些年就没了,如今轮到了荣姨娘,这背后是谁在操控,不问可知。她虽也不喜欢季浮霜,觉得她过于冷漠,从未将她们几个庶出的兄弟姐妹放在眼里,可如今能与武氏抗衡的也唯有这位世子妃了,娘也私下里和她说过,让她多紧着些讨好世子妃,若要想在府里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唯有得了她庇护方才稳妥。
卫东渟她是管不了了,不知为何,原本不过是点小儿女的嫉妒心,可如今瞧着,东渟像是与季浮霜有深仇大恨似得,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自个的生母不明不白的没了,却还没有点惊醒。
“那你就在我屋里多呆几日好了,”她搂住东芩道,“反正我这儿宽敞,即便是长住也无妨。秋菊,去!拿块桂花糕给四郡主吃。”
卫东芩一听可以长住,又有桂花糕吃,即刻脸上露出了两个笑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