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表述的神态来。
王尚书夫人说完这话,方察觉自己失言了,润州风传世子卫东鋆不举,几个姨娘放在屋里都是摆设。虽说定王府从未有迹象证实此事,但这类内闱私密只要捕风捉影,便足以一传十十传百。
此际瞧武氏王妃那模样,确是像有难言之隐,转念一想,武氏这么早早的移交权力给世子妃,说不得便是种补偿?西蜀江淮两地联姻,均系在这世子妃一人身上,若她对守活寡的日子有了怨怼,岂不是又会生出许多事?
旁的两位夫人也琢磨到了这其间要害,忙都不敢再提子嗣的事了。
王妃也是不容易啊,又要给大儿子遮掩,又要笼络住媳妇……千难万难还得人前做戏,哎……
杨氏忙岔话道:“王妃近日是得空清闲了,我们却是忙的脚不沾地呢!我们府上近日可是翻了天了!您不知道,自打羊奋那小吏在堂上参了我们家老爷,这刑部、都察院就成日的派人上我们家来。一会儿是下仆作祟的事儿、一会儿是屋子违制的事儿、真真是不讲理,天高皇帝远,润州府上下谁家没个违制的短处?见天儿的撺掇我们家的毛病!
况且又拿我们家庆禄说事!他娶的那房小妾,分明是给了二百两银子买来的!西街花葫芦巷的花家刁钻,先收了钱,上花轿抬来我们府的时候却又推搡说不愿意,这会儿背地里还告我们!真是气死人了!我们毛府,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想来做妾还不得呢!他们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
王妃,您得帮忙在王爷面前分辨分辨,哪有一手拿钱卖女,另一手又告人强娶的理是不是?”
一旁贾太尉夫人也同有戚戚,她家也因为被参的事鸡飞狗跳呢。忙帮衬道:“所以说刁民难惹呢!这小吏若是刁起来,可比刁民要狠多了!那便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们这类体面人家,又如何能与他们去撕扯?还请王妃替我们在王爷面前喊声冤啊!”
王尚书夫人却心中翻了个白眼,还好意思说,毛家大公子毛庆禄是个极不成调的纨绔,早几年闻风还**未遂、逼死过府里的丫鬟,哪家黄花大闺女肯去给他做妾?杨氏又是个爱钱的,别说二百两买个贵妾了,恐怕是二十两银子都舍不得给吧?若不然这会子拿出卖身契不是就撇清了吗?何必上王妃这儿来寻门路呢?
武氏王妃得了杨氏打出的一张十万,成了一副牌,便推倒笑说:“这么说今儿你们还真个是忙的脱不开身?却被我一张帖子,强邀来打马吊的?”
杨氏和贾太尉夫人忙道:“哪里的话,王妃的邀约哪有不应的,再说府上混乱,出来反倒是缓口气呢。若王妃不嫌弃,我们还想顺便蹭个饭。”
说得武氏又笑了:“蹭饭还不容易,说得像是我们王府的厨子就格外好似得。”
“可就是这理呢!定王府的东西自然比别处的都要强些,我们这也是嘴馋,王妃别嫌弃。”王尚书夫人笑着添了一句。
马吊打了几圈,便到了晌午,王妃武氏留了三位夫人用膳,用罢又说了会子话才散了。
回了里屋,沉香上前伺候,武氏站在屏风后支着手臂换装,嘴里自言自语似得说道:“待这三人回去把话这么一传,不出几日,估计全润州都会知道我定王府改由世子妃当家了。”
“也能做实了世子妃管家能手的名头。”沉香识趣的补充了一句。
武氏点点头,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我却要看看,这么大的盘子,她季浮霜有没有胃口吃得下!”
“可若是她真有几分能耐呢?”沉香提示道。
武氏轻哼了一声:“即便她又能耐又如何?什么事还不得是下面的人去执行?只要范几个错,再闹出些乱子,我自然有办法让她主动来求我重新掌家。”
“王妃英明!”沉香捧道,“奴婢马上就去联系外面那几个掌柜,世子妃定然是跑不出您的手掌心的。”
武氏对沉香这闻声知雅意的劲儿很是满意,她点了点头道:“不光是外面的,还有里面的也要知会。就跟他们说,让他们自己掂量着办,这王府谁当家做主他们可要擦亮眼睛瞧仔细了,别想着脚踏两条船,我武氏眼里可揉不得沙子!另外知会槐荣,让他尽快行事,不论什么手段,给我可了劲的挤垮旁的商家,定要把事做绝!”
“遵命!王妃。”沉香领命出去了,换了个丫鬟进来服侍。武氏越想越得意,我且看你个小丫头能高乐几天?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