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子姜:“你是在犹豫,还是在疑惑?”
龍胥:“两者皆有。”
子姜:“这样好了,我问你几个问题,想必能够助你解惑。”
龍胥:“请说。”
子姜:“生与死,取何种?”
龍胥:“有意而死,无意而生,能生不畏死,欲死不愿生。”
子姜:“你之一生,所愿为何?所恨为何?所爱为何?”
龍胥:“我之一生,所愿为证得自己存在的意义,父母所弃是他们的错误,而非我之过。所恨者,唯独这两人耳,如今秋承储一死,所恨之人唯独太后一人。而所爱……她若回眸,我便留存,她若离开,我留祝愿。她若安好,我之所幸,她若悲戚,我开杀戒。”
子姜:“你终究还是放不开她?”
龍胥:“非是放不开,而是放的太开。放开了,才知天地之间皆是她。”
子姜:“好。与龙盟相互配合,所得者为何?所弃者为何?”
龍胥:“所得者我大仇可报,甚至犹有机会掌握整片疆土。所弃者,自在心,自在身。”
子姜:“两者孰轻孰重?”
龍胥:“报仇是我如今仅存的意义。”
子姜:“你明白了么?”
龍胥:“明白了。”
子姜:“不后悔么?”
龍胥:“不后悔。”
两人相视一笑,却是各自眼中的满意答复,清澈,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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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相泽深思熟虑之后,终于软娇一台入了上将军府。
武丞苛脸上带着一些讶异,道:“丞相前来,我可是受宠若惊。”
顾相泽一笑,道:“上将军若惊,只怕整个千褚国都要陷入危难了。”
两人大笑,入了主宾之座。
武丞苛道:“丞相前来,是所为何事?”
“先皇嘱托之事。”顾相泽沉声道。
武丞苛脸色一变,当下屏退左右。
“请说。”
“经过这一个月的查看,我认为当今皇上文才兼备,能够胜任千褚国的皇帝,我想将鹧鸪台交予他。”顾相泽说道。
“哦?”武丞苛脸上不露声色,道:“料想丞相已经三思而过,不如就说说你的看法。”
“哈哈哈……”顾相泽一阵笑声:“上将军比老夫我预料的要沉稳的多,也不觉得老夫此举太过轻率么?”
“的确是过于轻率。”武丞苛一笑,又道:“新皇登基不过一月,这段期间虽然你我共同考核,不过相知实在太少。人性的忍耐,我们是需要慢慢激发的。说实话,在我原本的想法,要将鹧鸪台交予皇上,至少要三年以后,你可莫要忘记先皇在临终之前的顾虑,鹧鸪台也是压倒新皇的一根稻草。”
“我明白。”顾相泽说道,不止是武丞苛,就算是他也有所顾忌,武丞苛所说的三年也是他心中的一个满意的时间,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恰恰能够反映出新皇的业绩,正好可以当做考量。
“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我想身为丞相的你,不是这般急功近利的人。”武丞苛看着顾相泽说道。
“然也!”顾相泽一笑:“知我者莫若你也,虽然是政敌,但是更多的时候确实同志。”
顿了顿,顾相泽说道:“我想鹧鸪台的动作你我都心知肚明,鹧鸪台在先皇尚在之时就已经对龙盟展开了绞杀,而先皇死后,鹧鸪台的人更是动作频频,几乎都是其中人员孤身离开杀伐。我们虽然有暂时掌管鹧鸪台的权力,但是却没有办法干涉,鹧鸪台之人也不会听你我的命令行事,更加不会参考你我的意见。
这是其一。其二,鹧鸪台与龙盟朝夕相对,龙盟现在也是反攻之势越加强烈,这急需要一个人坐镇鹧鸪台,以领导鹧鸪台不被覆灭。这几百年来的组织,在龙盟面前的胜算并不算大,上将军以为如何。”
“你认为坐镇之人就是新皇?”武丞苛摸着下巴上的胡子,若有所思。
“不错,”顾相泽道:“鹧鸪台是隶属于历代皇帝的组织,也只有皇帝能够真正驱使,并且发挥出全力。”
“万一新皇反叛,你又将如何?”武丞苛道。
“反叛是因为他是长公子。”顾相泽道:“如今他已经是皇帝,就算是最为昏庸的皇帝,也不希望自己将自己的天下送给别的帝国。”
武丞苛道:“这两点虽然是理由,却不能说服我。最昏庸的皇帝不是将国家送与别人,而是让自己的百姓无生计可言。如你现在将鹧鸪台交给他,倘若一个不慎,鹧鸪台将会成为千褚国的一个祸害,到时候你我再无力阻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