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两银子,缥缈仙子那等名妓自然不在这个范畴之内。
这边丝丝等人也熬不住了,纷纷离席去休息。周鼎成出来得晚,还不尽兴,打算移席到外宅继续喝,看样子是要搞个通宵。
况且和文宾让家人们过来挪酒席,不料除了几个负责看门巡夜的,其余家人们也都醉了,在厢房里相互枕籍。
两人相视一笑,只好回去自力更生,剩下几位还想继续喝酒的一起动手,把酒菜都挪到了外宅。女眷们已经休息,内宅的门不仅落了锁,还安排了两个中年健妇巡夜。
“来吧,小子们,不喝趴下不许上床。”周鼎成后发制人,此时豪情万丈。
又喝了一会酒后,文宾拉着况且去茅厕。
这用古语说就是“更衣”。为何用更衣代替如厕,还真无法理解,难道古人如厕后一定要更换衣服?
秦汉不知怎么样,至少魏晋不是这样的,石崇是西晋最豪奢的官僚,他家如厕的规矩是一群侍女奉上一盘蜜枣,专供如厕的客人塞住鼻孔,省得闻到臭味。大将军王敦此时还只是一介公子哥,有一回在石崇家如厕,不知道蜜枣是干嘛用的,干脆都抓来吃了,结果被石崇家的侍女一顿笑话,闹了个大红脸。
但这也证明魏晋时如厕和更衣完全是两回事,那么极有可能秦汉时用更衣做如厕的代名词,只是用比较文雅的词儿代替能引起人们不良感觉的词汇吧。今天所谓的上洗手间,实际也是一种避讳。
况且家内宅用的是马桶,外宅还是茅厕,两人提着灯笼如厕,回来的途中,文宾把况且拉到一间空闲的客房,对他说:“练师还让我再问问你,你白天说的那个罂粟的事,真的有那么严重么?”
况且愣怔片刻,没想到练达宁对这事还真是上心了,郑重其事地让文宾再来落实。
他笑道:“这东西不是严重不严重的问题,真要爆发起来,国人都滥用,可能会亡国。但目前看,知道这个东西用途的人少之又少。”
“那看来需要正视了,练师说了,此事也要我全力辅助你,有任何需要,如果不方便跟他讲,对我说也一样。另外还有一件事,说是你要办义学,练师也答应支持你,还征询我的意见下一步该怎么做。”
“办义学的事情,文宾兄以为如何?”况且问道。
“既然是你要做的事我当然支持,我们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从第一天见到你我就这样认定了。”文宾虽然喝了不少酒,脑子却完全清醒。
“多谢!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况且诚挚道。
“这事儿估计是老夫子的意思吧,练师也是这样猜测的。”文宾试探性的问道。
“这事儿还真是我的意思,不过老夫子完全赞同,只是说困难太多,不容易办好。”这点况且必须坚持,不能把老师卖了。反正他有在凤阳山镇上办学的事情可以佐证。
“困难?这不是一般困难的事,老实说,你若办件坏事并不难,要办这样不图名不图利的好事是最难的。不过我会回去跟家父说,家父应该会支持你,家父可是最看好你的。”
况且只能在心中感慨,这都什么社会啊,办坏事不难,办好事却如同登天,难怪封建王朝总有人拉杆子扯旗造反的呢。
“现在倒是有一个好机会,南家不久要大量出售祖产,会有便宜的地产房产,到时候可以用比较公道的价格盘下来,既帮着他们解决燃眉之急,办学也不愁场地了。”
“这样好吗,我总感觉有些乘人之危的意思。”况且犹豫道。
“我们不买的话,他们只能卖更低的价格,南家此次是犯了大忌,皇上都救不了他们了。”文宾叹息一声。
南家连着云家,云家连着他家,更何况三家本来就是通家之好,共荣共辱的关系,若说他一点不难受也是假话。
但商人就是这样,利重于义,更何况南家首先触犯了江浙的大义所在,他们抛弃南家反而会受到称赞。
“我看看吧,还能有什么办法帮他们挽回些损失。总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缘故,让一个大家族真的破落到卖房卖地的地步吧。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亡,于心不忍啊。”况且叹息道。
“且慢,收起你的善心,这事你千万不能掺和,不然你就会发现自己是两头挨骂,那面都不讨好,最后什么事都办不成。这天底下啥事都能干,就是不能触犯大忌。若是南家还有一丝救活的希望,我们两家也不会放弃了。”文宾急忙严词告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