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填换稻草或者草灰的,家里边备着几条轮流换着用。
兰花儿觉着这样其实挺不干净的,可她家里边连床上用的都还是乌拉草填的被子呢,哪里有棉花让她浪费的。她想了好久,只能学着村里边的人那样做了一些煮软晒干的乌拉草填的布裆。
布自然是要洗干净烫过一遍的。
她是希望能每一次都换新的,可家里办哪里有这个条件,她只能想着每一次洗换完以后都用沸水烫一遍,好歹给消毒干净了的。如果家里边酒够的话,她都恨不得拿去泡一遍酒精的。
这穿越过来以后,兰花儿第一次这样的发起愁来。原本她一直觉得就算是穿越过来了,多有不便的,也都是可以克服的。现在这次她才真正的感觉到了穿越的鸿沟。
鸿沟一直存在,而且愁得兰花儿忍不住跑去找方甯嫒商量——她想了好久,总觉得阿茹是个村里边的姑娘,找她商量,她也说不出更多比布裆更好的意见来;而关雎又好像有些太富贵了。还是方甯嫒比较贴切一些。
方甯嫒安安静静地听了兰花儿讲完,就小声地问她:
“阿兰,你这是已经……了么?”
兰花儿赶紧摇了摇头:
“还没呢还没呢。只是我听人家这样讲了,说是要备好的。人家讲,说这事原本该是我阿母教给我的,给我备着。可看着我家里边没有长辈了,就不能不先跟我说一说。”
方甯嫒听了,也没有疑心,只是跟着点了点头,又讲:
“的确是要备着的。我不知道这村里边的人备的是什么,可我以前用的是棉絮,弹在布上边,用完便烧掉的。家里头也有备下棉絮的,你要是要用,可以先拿着去用着。我有喊阿渡今年种一些棉子的,也不图卖钱,光是自己用也是很好的。你要是用着好,我们可以一块儿用,或是你让臧阿郎给种一些,也是可以的。你要是想学,我教你怎样将棉絮给弹到布上头去的。”
兰花儿实际上是个不大愿意平白接受旁人恩惠的,可这一次她实在是觉得无法忍耐那些洗换的“卫生巾”,想想就觉得实在叫人难以忍受的,便默默地接受了方甯嫒的好意。
为着这个事儿,她还给方甯嫒送过去了好些糯米酒和豆腐乳的,又从方甯嫒手上要了一些棉籽,交给臧狼,让臧狼学着种一些。
因为不图着做别的,只是自己用而已,所以也没有种很多。
实际上古代的经济作物并不十分的发达。因为古代田地税都需要用粮食去交的,不能用其他作物也不能用银子去替代。而且税收还十分的高,每次交完税以后,剩下的其实已经不多了,有的人家里边甚至都不够自己吃上一年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边,根本没有多少人敢将土地空出来种经济作物的。
而且土地还有肥力这一说。要是不停不停地在上边种东西,再肥沃的土地也要被“吃”成瘦土,到时候可就真什么都种不出来了的。
就是在种粮食的空隙里边偶尔能将田地歇一歇,也没有人敢一直将土地种到极致的。
兰花儿自己也不图这个挣钱,只是在田地边上种上一些的。特别是他们山坡上的那块地儿,原本收成就不高,换着种点儿棉花,倒也使得。
臧狼有些奇怪,觉得小娘子怎么突然想着要种棉花的。不过他是个勤快的,又十分听话。兰花儿说要种,他便去种了。他没有种过棉花,看着蓝渡有种这个,还特地去问了问。
蓝渡看他居然过去问这个,忍不住给臧狼露了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笑得臧狼有些莫名其妙的,蓝渡才伸手拍了拍臧狼的肩膀,讲:
“看好你家小娘子了,快要到被人抢走的年纪来了。”
臧狼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又有点儿毛骨悚然的,忍不住挠了挠头,可仔细去问的时候,蓝渡就只是笑着摇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要他家去问兰花儿的。
他便回头问兰花儿种棉花做什么。
没想到兰花儿只是脸上微微红了红,支支吾吾地应了一下,就说是想着以后要家里边自个儿用的,也不肯说得很清楚。臧狼就更好奇了起来。
不过,好奇归好奇,他到底是个听话的。兰花儿让他种棉花,他就老老实实地种了,只是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的,到底要想蓝渡打听打听,他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