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就将臧狼给找到了。
臧狼看到她,还一脸十分诧异的表情。
因为他们之前已经讲好了,兰花儿中午的时候是要到山上去的,还提前给臧狼在家里边准备了点儿吃的。臧狼看她过来了,赶紧将酒交给了前边的那户人家,匆匆收了钱,迎上去问:
“小娘子怎么过来了。”
兰花儿左右看了看,又和那个买酒的打了个招呼,这才把臧狼给拖到一边去,小声地和他讲:
“家里边好像进偷儿了。我……之前我们家里边也有遭过偷儿的,被我阿弟遇到了,我阿弟连头都给打破了。不过也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方才我出门到了半山上,想起有落了东西的,想要家去取来,没想到回去一看却发现家里边后门敞开着。我记着我出门以前还锁上的了咧,我还见到里边有人影。我不敢自个进去,只能赶紧过来喊你。你这送了多少了么?”
臧狼一听,大吃了一惊,拉着兰花儿上下看了看,这才讲:
“才刚送了几家。小娘子你没遇上偷儿吧,伤着没有。”
兰花儿摇了摇头,“我根本没进门。唉,不要在这里说话了。赶紧跟我家去吧,我怕拖得久了,那偷儿要偷了东西跑的。我出来以前和旁边阿茹讲了,让她看着咱家后院的,看能不能瞧见那偷儿出来的样子。”
臧狼跟着点了点头,挑起两个酒桶,就跟着兰花儿往家的方向跑。
兰花儿看了一眼他的酒桶,就跟他说让他把这寄放到旁边的人家里边,也好比这样挑着往回跑要快一些。
臧狼却跟着摇了摇头,一边跑一边认真讲:
“不能放外边。不重,我挑着一样跑得快。”
兰花儿知道他力气大,又不是什么太远的路程,就随他这样了。
而且,臧狼身高腿长的,夸一步几乎要等于兰花儿跑两步的。他体能又比较好,兰花儿在后边跟得气喘吁吁的,都好要有些跟不上臧狼的速度了。
半路上还常常遇上村里边的人,看他们这样往家里边飞奔的,都会过来问一句。
臧狼是原本就不大搭理村里边的人,现在又着急,呼呼地就跑过去了,也不合那些人搭话的。
兰花儿自己跑了个半死,几乎所以力气都用在了奔跑上边,遇上有人问她话,她只能朝着人家无力地摇摇头,连开口说个“没事”的力气都没有,就从人家面前跑过去了。
后边的人家摸不着头脑的,回头就跟别人嘿嘿地说笑:
“那赵家闺女和侍从今儿不知道怎地了,在村里边跑得那叫一个狼狈,不知道的还以为后边有恶狗给追着咧。”
臧狼跑得很快,兰花儿远远看到家里边后门的时候,臧狼已经将酒桶都给放下了,拿了扁担就推开院子门走了进去。
兰花儿只觉得整个人跑得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一样,嗓子眼也是一片的腥甜,都分不出来嘴里边的是血的味道还是其他的什么,连眼前都是昏黑的一片。都有点儿像她之前生病的时候了,晕乎乎的感觉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好好地踩在地上了。要不是扶着旁边的围栏,估计立马就会摔倒的。
正晕着,却听到旁边有个人喊她:
“阿兰……阿兰,阿兰你怎么了,头晕么?”
“没、没事儿,就是……呼呼……就是跑得……呼……有些……太猛……”
兰花儿好不容易才把这句话给憋了出来,就感觉到旁边有个人伸手过来扶着她,在她耳边小声地讲:
“我看到你们家臧阿郎到里边去了。我一直看着呢,也没有见到有人到外头去的。那偷儿估摸着还在你们屋里边呢。我看男人进去了,又瞧见你这一副要倒的样子,才敢出来扶你。你、你到我家去歇着么?”
兰花儿听了一会儿,脑子才转了过来,知道扶着她的是阿茹。她的眼前还是交替着冒出黑色的亮白色的光斑来,她甩了甩头,那种充血过度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她就说:
“不能……不能堵着……门边,你扶着我……”
她本来想说让阿茹扶着她到一边去站一会儿的——这时候不能坐下,坐下的话估计都好要爆血管了的。可她话都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屋子里边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尖叫声。
那尖叫来得十分突然,又有些高亢,把兰花儿和阿茹都吓了一跳。
紧接着,那尖叫声就哑了下去,换成了低低的叫骂,延绵不断地传了出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