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初很肯定这是羊水破了。
抓着秋谨的手用力得几乎掐进秋谨手背,秋谨察觉到异样,忙上前靠得更近,急声道:“江大夫,您快来看看夫人!”
江轩回头一看,马上丢下满手的朗星草飞奔过来,抓着她的手腕一号脉,脸色就变了,“怎么会,明明时间还没到……快,扶她去产房,去找冬菲过来,再去个人去给闻姑爷送个信。”
“是。”
刚还被小心呵护着的朗星草瞬间丢了满地,一众丫头虽然心慌,却有条不紊的忙活开来。
冬菲来得很快,一看小姐这情形就知道是要生了。
“何嬷嬷留下来帮我,其他人都出去。”
秋谨固执的摇头,“我留下,我来照顾夫人。”
“你现在是姑娘家,留下来做什么。”冬菲示意其他人将秋谨拖出去,这时候来给她添乱,真是,小姐那么大个肚子,不知道她也会害怕的吗?
秋谨走在最后跟着来到门边,就在大家都以为她放弃了时,她将门当着众人的面合上。
“秋谨,你……”
“我不成亲。”
冬菲愣了一愣,旋即也没有说什么,自顾自去忙活了。
秋谨松了口气,拧了帕子给小姐擦去额头上的汗,温声道:“小姐,您放宽心,有冬菲在,您一定能安全诞下鳞儿的。”
现在阵痛不厉害,间隔的时间也长,华如初并不觉得特别吃力,还有心情调侃她,“你以后真要嫁不出去了。”
“那最好了。”
横她一眼,华如初摸了摸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动静绷得紧紧的的肚皮,心也绷得紧紧的,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女人最难的一关。
这里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她怀的还是双胎,一个不好便是送命的事。
古代人说女人生产是一脚踩进鬼门关,她再给自己宽心,依旧会害怕,只能安慰自己那些娇花一样的小姐都能熬得过,没道理她从小习武却还要输给她们。
听到门推开的声音,华如初也没有在意,此时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一波*的阵痛上。
手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那般明显的颤抖华如初无法忽视。
抬眼对上紧张得瞳孔都大了些许的阿佑,华如初自然而然的露出笑意,轻声安抚道:“别担心,我一定会安安全全的生下我们的孩子。”
闻佑重重点头,手握得更紧,“我陪你。”
陪产?华如初眼睛瞪大,传说中生产会疼得五官都扭曲,那副模样她只恨不得谁都不会看到,怎么会给阿佑这样的机会,再说,“阿佑,产房污秽,男子怎能进来?要是传出去你得被说成什么样?别说你不在乎,你不在乎我替你在乎。”
“我不看着不放心,如初,别赶我出去。”
闻佑的紧张害怕太明显,屋里几人都看得出来,对望一眼,纷纷低下头去。
“阿佑……”
闻佑不停的亲吻着华如初的手,这一刻,他连掩饰自己脆弱的力气都没有,也完全忘了要去掩饰,“如初,我不出去,你让我呆在这里,让我看着你,就看着你就好。”
华如初心底一酸,整颗心都涨得满满的,连阵痛都不再难以忍受,脸上却还是笑着,“你以为我不想你陪我啊,可是生产的女人最丑了,比现在的我更丑,我不是担心你看了后会嫌弃我吗?”
“不会,在我心里面你永远是那个为我挥剑的女人,没有谁比得上。”
“真的?”
“真的,我从不和你说假话。”
华如初笑得更舒心,脸明明是浮肿的,比不得当初的明艳,可这个笑容却让闻佑觉得美极,仿若初见时的震撼。
知道大公子会留下来,秋谨自觉的去给冬菲打下手。
产房里的一应东西早在华如初的要求下用滚开的水烫过,太阳暴晒过,现在闻着像是还有着阳光的味道。
热水一盆盆送进来,阵痛的时间也在一点点缩短。
闻佑时不时的就要拿帕子擦手心,他在出汗,如初也在出汗。
“小姐,您省着点力气,这一时半会的生不下来,您把力气留到最后。”心头一着急,冬菲又恢复了之前的称呼。
只是这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
华如初点头,只是个开头就已经这么难熬了,她知道今天不会太好过。
可是,就算再痛再难熬,她也会撑下来的。
这是她和阿佑的孩子,他们爱的结晶,有了孩子,家才真正是个家,她和阿佑的人生才能完整。
她的阿佑才能慢慢的将之前的事淡忘,曾经的伤害,曾经的忽视全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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