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吃了饭你们早些歇了,明天除夕得有个好精神,可不能这么懒洋洋的。”
华如初笑嘻嘻的应了,“遵命。”
“淘气。”
在这样的氛围里,闻佑也完全放松下来,他从不知道家人可以是这般自在相处的。
他在祁家生活了二十来年,记忆中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画面。
他人生中所缺失的东西在如初的带领下好像正一点点补全。
“不知道冯嫂子会不会做冀州菜,我去厨房吩咐一声。”说着任雅真就要起身,华如初先一步站起来拦住,“娘,他吃得惯扬州菜,在家的时候我们都是吃扬州菜的,春玉的一手好菜都是和冯婶学的,要是荒废了多可惜。”
“什么荒废,明明就是你自己贪嘴,吃不得一点苦的娇惯丫头,也就三姑爷顺着你。”话虽这么说,任雅真脸上的笑意一点不做伪,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就是她这般。
闻佑在如初起身的时候就跟着站起来了,闻言回话道:“如初才嫁过去的时候也是吃了苦头的,那时候早晚都得去主院用饭,吃的都是冀州菜,她也会跟着吃,后来分开用饭才由着春玉侍候。”
那话里话外的维护之意让屋里的华家人都满意得不得了,一直偷偷观察的华家二小姐感叹她家小妹的好运气总算还没有用尽,一桩因圣旨而成的婚约居然也让她碰上了这样一个人。
晚饭用得早,回房时天还未黑。
回了自己的家,华如初再无顾忌,挽着闻佑的手慢悠悠的往自己的闺房走。
一路上不停的给闻佑介绍视线所及之处,或是说起一两件他们兄妹之间的趣事,闻佑认真听着,边想像着,嘴角便勾起了笑意。
“到了,那里就是我的住处。”
和别处的姹紫嫣红不同,那里是一片竹林,走近了便能看到竹身上有紫褐色的斑斑点点,和他所见过的不同,却不丑。
“这是泪竹,我从别处移来的。”
“怎么不像别处那样种花?”
“想让自己与众不同啊!”半真半假的说着,华如初看着这处熟悉的地方神情中满是怀念,这个问题闻佑不是第一个问她的,却是她怎么都无法回答的。
她总不能告诉别人她上辈子年幼时便是和奶奶生活在一片竹林中。
竹子比不得花娇美,可她需要竹子来承载她无人可诉的思念。
竹林中是一处两层的小楼,从外面看去小楼呈中间高两边低的弧形,给人很圆润的感觉。
“要不是竹屋冬天冷,我差点都将这里盖成了竹楼。”
“夏天凉爽。”
“我娘也不许,说女人不能受凉,家里我娘最大,你好好哄着她就没错。”
闻佑没错过她偷笑的模样,知道那时候她还是看穿了自己的紧张,也不在意,牵着人往屋里走。
“明天你再带我好好看看,今天先休息,你累了。”
“好。”
走进二楼的闺房,房间里纤尘不染,每一样东西都摆在原处,就像她从没离开过一般,显然这里的主人虽然不在却并未受到冷落。
华如初到处摸摸看看,比闻佑这个初来乍到的表现得还要兴奋几分。
闻佑不知道别的女子的闺房是什么模样,就是祁珍的房间他都好几年没去过了,可是这里却让他觉得舒服。
不会香得粘腻,清清爽爽的甚至能闻到屋外的竹子清香。
触目所见之处也没有女子钟爱的小玩意,梳妆台上胭脂水粉几乎没有,除了一个装首饰的匣子外居然摆着一个算盘!
这实在是……太有如初的风格了!
华如初也看到了,半点不好意思也没有的走过去拨弄了几下,叹息似的道:“居然将这东西落下了,还是用惯的东西顺手,这次我得记得带走。”
“……”闻佑没话可接,干脆抱起人往床上放,鞋袜帮她除了,外衫替她脱了,再将自己也拔拉一番,一扯被子,搂住人睡觉。
“我不困了。”何止不困,她现在简直是兴奋起来了,华如初脑袋转来转去,伸出去想去勾床里侧的小抽屉,被闻佑抓住手镇压,“你只是太高兴了,我们还能在家呆很多天,听话,今天先睡,等养足了精神你想如何便如何,我也困了。”
华如初老实了,趴在他怀里不再动弹。
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倒是说困的闻佑好久之后都还睁着眼。
想着这里是如初生活过的地方,是如初的闺房,如初曾经在这里笑闹玩乐,说不定还会耍剑,那是怎样的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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