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华如初在太子府和太子妃话说天家事时,祁家老爷子又将手边的杯盏摔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她还真想和祁家对着干不成?她真当我不敢请旨休了他?”
祁家的人都在,可无一人答话。
就是祁二夫人都知道现在的华氏惹不得,她还指望着从她身上捞点好处呢!他们夫妻在前线立了功,只要他们回来,所有的荣誉不还是祁家的?
至于之前的事——还计较做什么。
人哪,就得向前看。
老太爷怎么就不明白呢?非得去争那一口气。
“都哑巴了?老大媳妇,你身为婆婆,派个人去将她叫回来怎么说都是于情于理,赶紧去。”
祁武氏低垂了眉眼,让她看起来多了丝柔顺,“爹,她早就不听我的了,我亲自去请都没用。”顿了顿,祁武氏又道:“夫君对她一直很好,当时她离家时夫君还护着她,要是夫君去,她一定会答应。”
祁中然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不接话。
老太爷眯着眼睛找了会人,还是无法确定老大站在哪里后干脆不找了,命令的话随口就来,“老大你去,一定要将她带回来。”
“她为什么要回来?祁家善待她了?我不会去,我劝你们谁也别去,免得到时在她面前折了脸面更难看。”
“混账!她是我祁家的孙媳妇,不回祁家却住在外面像什么样?她不要脸我还要脸。”
“当时不是您将她赶出去的吗?当时您可有想到会有今天?”
老太爷被顶撞得面红耳赤,只恨不得抡拐仗打死他,“你个逆子,你,你……咳咳咳……”
老太太忙起身走到老太爷身边,有丫头迅速送了茶上来,老太太抿了口,感觉不烫嘴后急忙送到老太爷嘴边喂他喝下去。
咳嗽终于止了下来,老太爷余怒未歇,抢过老妻手里的茶杯朝着大儿子的方向砸去。
“啊……”额头上的剧痛让祁武氏下意识的捂住,有什么东西湿漉漉的流下来,将她手中的绢帕浸得湿透,又往下流去,很快半边脸孔都成了血红一片。
“娘,您留血了,快来人,去请大夫。”祁武氏一把将祁珍甩开,仇恨的眼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觉得这个家里所有人都亏欠她。
儿子不听话,女儿不贴心,丈夫等于没有,公公强势,婆婆不好惹,妯娌两面三刀,原本应该伏低做小的媳妇居然也欺到了她头上。
她恨,恨不得将这屋里的人全杀了,一把火将祁家烧个干干净净,让所有的人都陪她下地狱去。
像是按了哪个开关,屋里的人终于有了动静,祁二夫人的尖叫声都要将屋子震破了,丫环婆子打水的打水,收拾的收拾,祁沈氏暗暗后退几步,小心的护住已经显怀的肚子。
现在的祁家,她打心眼里看不上。
以华氏那骄傲性子,会回来才有鬼。
要是她真有心回来,一开始就不会将事情做得那般绝。
——她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余地。
祁中然看着这一屋的乱象,难过悲伤接踵而来。
祁家,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呢?
以前不是如此的啊!
这样的祁家,就算有佑儿在前头拼命博回荣耀,他们又如何守得住。
祁家,在根子上就已经烂了。
媳妇的态度那般坚决,一个敢上战场的女人又岂会出尔反尔,她说过不会再回来就绝不会回来。
他是想见见媳妇,从她那里问问佑儿的情况,再问问她的身体情况,孩子没保住,必定是吃尽了苦头吧。
可是他不能去,她去了媳妇会难做,要是祁家再以这个生事,说她不将长辈放在眼里,说她不孝,到时他们夫妻只会更恨祁家。
爹强势了一辈子,却不知道有些事是强势也没用的。
比如说,人心。
华如初从太子府出来时天已擦黑,太子妃一定留她用了晚饭才放人,还一再叮嘱她有事随时给她去个信。
真希望她们能一直这么好,华如初想。
不说成为朋友,却也能时常说说体己话。
“小姐,天黑了,我们快回去吧。”
“恩,走。”
回转别院,远远的就听到前院一片的欢声笑语。
“这是在喝酒?”
“是,大家都馋了,我将府里的好酒都拿了出来。”听着肆意的笑声,马柏不由得脸上也挂了笑,旋即想起什么,忙道:“江大夫下午就来了,说您要是回来了就请您去见见他。”
“江伯?他一个人还是冬菲他们夫妻也来了?”
“都来了,冬菲都去门口看好几趟了……”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正说着,冬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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