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不可能没有伤亡,到时候,如初恐怕不会原谅他。
“我知道,水开了。”
华如初看了他一会,确定他不是在敷衍自己后才起身去洗茶具。
祁佑的视线跟了她一会,抬眼就看到华老在偷笑。
这为老不尊的样子真是一点都没有长辈风范。
轻咳一声,华老努力忍了笑,道:“丫头这么想也没错,武林在有野心的人手里就是一把利器,能让这把利器无主自然是最好的,免得伤亡惨重,太子和二皇子在圣上的压制下只能暗斗,若是扯到明面上来,武林中人主动退让最好,这不是和敌国对战,每死一个都是南朝人,损失的也是南朝。”
顿了顿,华老又道:“越县的别称是文人县,他们只需做他们的学问即可,不到必要的时候,也无需去明确表明支持谁,他们最该忠于的是圣上,是我想岔了,丫头这话倒是提醒了我,若真是明晃晃的站到太子身后,恐怕反而对太子有害,圣上,未必容得下,但我的意思不变。”
是的,圣上肯定会对太子起疑心,皇帝都希望太子能有本事接下自己传下去的江山,却又容不下他们太出色,历史上这样的故事太多了。
华如初动作不停,耳朵却一点没漏听,她之所有说得那么明白就是存了提醒的心思在其中。
同一条船上的人,总不能看着别人砸个洞任船沉了,自己也会被淹死的。
“华老放心,小子知道要如何和殿下说。”
华老松了口气,在知道圣上的身体有碍后,他就有些着急了,一时糊涂说出那样的话来,幸好那丫头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让他把话圆了回来。
也幸好坐在他对面的是祁佑。
祁佑看着推到自己面前茶香袅袅的杯子,被诱惑一般端起来放到鼻端。
那边华老已经喝下了一杯,点头赞道:“你这手艺不错,老头子我怎么没听说除了越县外还有哪里会这般喝茶?”
“老爷子,我出身扬州,那里什么没有,等回了太原我要的那东西若是做出来了,我一定让人悄悄送一个来给您。”转念一想,完全不用啊,华家又不是没人在太原,到时候买卖一开张,知道自家老爷子好茶,做儿子的还不得赶紧掏钱买了送回来?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收不回来,只得一撇嘴认了。
就当是替祁佑拉拢人家了。
虽说完全不用。
华老果然来了兴趣,“什么东西?比这更好的茶叶?”
“新茶我要是哪天做出来了一定不忘了您,就现在这两种都是废掉几乎两个茶园的嫩芽才做出来的,我从古书上看到了一个做茶壶的法子,用的泥很特殊,用那个泥做出来的茶壶泡茶喝对身体有好处,用得久了里面会自带茶香,只是我离家之前还没有做出来,说不定回去就有消息了,您安心等着。”
“嘿,什么泥土这么特别?”
“这个您不懂,您别一副嫌弃的样子,到时候必定整个太原都是一只难求。”
华老明明心里都已经痒痒了,偏还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真有那么好?”
“那您还是用这竹子做的茶具,也挺好。”
“哎哎哎,你欺负我老头子只能用旧东西啊,要是做出来了赶紧给我送来。”
“您刚不还嫌着吗?”
“我那不是嫌,是,是……反正不是嫌,你看错了。”
华如初这才哼了两声不再说话,这老头就是不能对他太好,太顺着他了他就得寸进尺。
不过,挺可爱的。
不知道爹到了这年纪是不是也会这样。
祁佑完全放任了两人这样的相处,如初本就不是会吃亏的性子,偏偏华老还老要去招惹,结果次次都被镇压。
不过他也看得出来,华老对如初很有几分喜欢,不然也不会这么逗她。
“你们准备在越县停留多久?”
祁佑看向如初,想了想,华如初道:“两三天吧,这段时间一直都紧绷着,在这里好好歇歇,有得三天,说不定就可以骑马了。”
才几天时间就想骑马?祁佑看她一眼,也不戳破她美好的想像。
“那你们住我家去,我家大得很,住下你们几个完全没问题。”
祁佑摇头,“不妥,会扰了您的清静,我也担心会给华大人带去麻烦。”
如此一说,华老也不好再强求,知道他们就住在县城中心的喜来客栈后就不再追问了。
又说了太原世家的一些现状,祁佑和华如初才向华老告辞离开。
无意中,也算是满载而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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