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出,众多学生之中最欢喜白于裳与卫子虚,故将他俩当自己的亲生孩童看待,自他们出了书院之后便是难再相见,如今来了自然想多留几日。
“怕是不能多住,梧栖还有要紧事呢。”白于裳边言边打开自己带来的包裹,将里头的东西一一放置在桌上,对师母道,“这次来的匆忙并未有带太多东西,只有这些干花香熏,花茶,还有几样胭脂水粉,师母暂且用着,待我回梧栖了再派人送些来。”
“你二三个月就派人送些物件来,原先好些东西都还未用完呢,千万别在忙了。”风师母示意白于裳先消停些,又对她道,“你且等等,我方才已差人去叫你师傅,他下了课便来。”
“不知师傅是胖是瘦了。”白于裳许久未见风谷子,自然不知他这两年略显清瘦,人又白皙,胡子挂长,越发看着像个修仙的道士。
“如今你师傅是越发的清心寡欲了。”风师母浅笑,又问起了白于裳正经事,“而今上书院是不是要告诉师母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是指什么。”白于裳红着一张脸佯装不知师母问的是何事,此言刚落就见风谷子从外屋跨步进来,带起一阵儒雅之风,捋着胡须笑道:“云汐为何还是一身男儿装,该出嫁的女子应要女裙打扮才是。”
白于裳一见风谷子进屋连忙起身恭敬作礼:“尊师。”
“云汐在梧栖是叫娶夫。”风师母轻笑更正,替风谷子倒了一杯茶。
“是了,瞧我这记性。”风谷子微点了点头轻笑一阵,踱步端坐置白于裳的面前示意她也坐下,举止动作全然是一派尊者之师的姿态,笑道,“既然来了就要多住几日,不枉你师母日日念你。”
风师母晓得白于裳为难,便替她出言:“她如今是梧栖的国师,如何有时间多住,能见上一面亦就够了,你切莫难为了她。”
风谷子一听此言便略显失落,而白于裳更觉自愧,只说:“待来日陛下放了长假便再来瞧师傅师母。”
“如此倒好,让浩然一道来。”风师母一听白于裳此言便顺势想起了卫子虚。
“浩然近日有书信一封替你告之为师,说你近日就要红烛添喜了。”风谷子以为这是件喜事,更想听白于裳亲口对自己说个详细。
白于裳暗嗤卫子虚多嘴,讪讪一笑,说:“此事还未有个定数。”
风师母低眸浅笑,往白于裳那里望去,道:“成家是好事,女子总要有个男子依靠,且告之你师傅与师母亦不必羞愧。”
风谷子亦在一旁点头称是,后又起身往里屋箱子里去翻东西,而即抱着一个大物件走出来放置书案上,慢条丝理的打开,只见里面竟是多本历史学说,谈政论权之道的书本,都是有名之士所著,有些亦是难得的收藏,还有一套精致茶具,一见便知非同一般。
白于裳瞧的流口水,暗忖这大概是师傅毕生之所藏吧,如今为何要展显与自己。
风谷子也看出了白于裳的满心欢喜,悠悠道:“云汐你觉着这些成亲之礼可还算体面?”
成亲之礼?
白于裳心如夜空炫烂的烟花,闪耀着欣喜及激动,不可置信的问:“难道师傅要将他们给云汐?”
“如何?”风谷子微挑了挑眉,手指拂过自己那把胡须,似有些得意。
“师傅如此大礼让云汐如何敢当。”白于裳往风师母那里打望一眼,略有忐忑,她只以为在做梦,此番上山竟还能有这样的无价之收获。
“那为师就送与浩然。”风谷子佯装要改变心意。
“这如何使的,既是师傅心意,云汐自然受纳。”白于裳着急出言,她才不能便宜了卫子虚,后又忍不住拿手去摸那几本书籍却被风谷子又整新包裹好,不让她再看一眼,浅浅笑问,“云汐这是忍不住要拿去了。”
白于裳不语只重点了点头。
“那云汐就快些成亲吧。”风谷子似老顽童般的哈哈一笑,端起桌上茶盏浅抿一口,又道,“这套兰花青瓷茶具是浅苍摄政王爷所赠,全天下只两套,一套在他府上,一套便在为师手上。”
白于裳微眨巴下眼眸,虽说她不喜摄政王爷的人品,却也中意他那套茶具,不自禁觉着自己占了大便宜。
风师母见白于裳面露欣悦之色也在一旁笑意浓浓,牵起她一只衣袖,问,“今年可是能成亲了?”
“定是要成亲的。”白于裳笃定道,这话倒是可以说的爽快,无论如何都不能嫁卫子虚啊。
此刻屋子外头有人过来禀报:“师傅,那边厢房的公子说请师傅一道用膳。”
风谷子微点了点头而即轻挥衣袖示意禀报之人下去,又对白于裳道:“你与师母一道用饭,为师有客要见。”
白于裳点了点头,注目风谷子离了屋子。
风师母将桌上东西一并收掉,便摆了饭菜,先舀了一碗汤递于白于裳的手上,说:“小心烫,慢些喝。”
“是什么公子少爷还需师傅陪他一道用膳,看来不是一般的人物。”白于裳好奇,她深知风谷子的脾性,用膳只同亲近之人,学生之中亦不是人人都有幸与之同用,何况还是位外来的公子。
“常来的一位富贵公子,出银子修缮书院,又接济院内有才的贫苦学生,且月月都派人送些银子以供书院开销却不求回报,故你师傅十分敬重他爱才之举,每每来时都陪他一道用膳。”风师母边言边往白于裳碗里夹菜示意她多吃一些。
白于裳觉着此人倒有趣,却未再多问,只吃饭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