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飞禽?心中无比震撼。
虽然她是驭灵者,能和灵物沟通,而且这个世界上不仅有异能者,还有开启灵智的灵物。但是,根本没有听说过,哪个灵兽会说话啊!
陆明辉也是一脸惊疑,显然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眼前这只不知品种的飞禽,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会说人话?
“你们两个,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好不好?别拿劳资和那些低级生物比,劳资出生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是一片混沌!那些低级生物,怎么能和劳资比?劳资天生就会万物语言,没什么好奇怪的。顾青华,你终于来了,快带劳资出去吧!这里太闷了!”
锵锵昂了昂脑袋,稍微恢复了些精神。
顾青华眼角微抽,被它满嘴脏话绕昏了头,伸手给了它一巴掌,教训道:“我管你是什么高级生物还是低级生物,既然想要出去,就必须听我的话!现在,把你那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粗鄙的语言给我改掉!”
“你居然敢打劳……啊藕啊藕……”锵锵的脏话刚要出口,就被顾青华一把抓住了嘴壳,使劲捏了捏。
一把飞禽泪顿时聚集在眼底,锵锵本来想要发怒,却被顾青华眼底的怒意惊了惊,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大哭道:“不要再打了,我错了!”
顾青华这才放手。
在她眼里,锵锵永远是第一次见面时那个高傲但又善良的飞禽,就算她刚才被它突然能说话这事惊住,反应过来之后,还是把它当做原来的锵锵。
“对了,你看到小银了吗?”顾青华问起那条怪异的小银蛇。
锵锵没好气地回了句:“没看见!”
顾青华瞪了它两眼也就作罢,抱起成年野鸡大小的锵锵出了山寨。
之后两人一“鸡”又去了陆明辉师父的祖宅,之后才下山,开车回了莱丽市。
第二天一大早,原本要去张氏珠宝公司的顾青华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和张杨告辞后,她急急赶去了机场,途中给陆明辉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家里有点事先回去了。
因为锵锵是飞禽类,所以只能办理托运,无视它无比怨念的表情,顾青华在候机室内出神地想着事情。
刚刚阿妈给她打电话来,告诉了她一个非常意外的消息:叶凌震的父母在青石村!
虽然阿妈的口气很平常,但顾青华十分敏感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原本她就对那对血缘上的“爷爷奶奶”很不感冒,她也不稀罕认这门亲。可惜的是,明显对方并不这么想,居然跑到顾家来了。他们来干嘛?示威?施压?还是嘲弄顾家?
顾青华揉了揉眉心,将脑子里自由想象的事情抛出去,疲倦地靠在椅背上。
幸好之前已经把张氏珠宝的货源准备充足,接下来,张氏珠宝在南域明春市的分店将会立即开起来,之前就已经让张杨选好店址,前几天刚刚装修好。张氏珠宝在南域有一些小名气,这次开分店她也不用太愁心。
最主要的是接下来,进军南省市场以及北方市场,这才是她的主要目标。
南省南州作为华夏西南经济中心,张氏珠宝下一个目标就是这里。
再加上和竹行海以及霍青山合伙开办的医药公司,也即将开业,虽说经营管理不需要自己费心,但是明星药物的研发仍旧需要她来做。在她看来,既然要做,就一定要一鸣惊人,绝不会向前世那样温水煮青蛙,一步一步来。
这一世,她不缺资金,更不缺好运,天时地利人和三样占齐,根本无需束手束脚。
这些事情在脑子里转了一圈,顾青华才检票登机,飞回了南省。
这次根本没让阿妈来接,她直接给兴华安保的司机打了电话,让他直接来机场接自己回青石村。
刚到家门口,就见门外停了一辆十分低调的红旗,顾青华提着从缅国带回来的礼物下车,淡淡瞥了眼那个代表着身份的车牌号,嗤笑了一声,这才进了屋。
司机也帮忙提了最大的几个箱子,锵锵经过宠物托运的一番折腾,精神又开始不好。顾青华疑惑地看了它一眼,自从这次见到锵锵后,她发现它的精神一直不太好,这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微微沉吟了一番,就让锵锵跟在她身后进了小院。
刚走近堂屋,就看见上座那对气质非凡的老人。
和家里人依次打过招呼之后,顾青华才问外婆:“外婆,家里来客人了啊?”
外婆睨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神情很冷淡。
“阿华,你刚下飞机,又坐了那么久的车肯定累了吧,快去洗个澡睡一会,等吃午饭外婆再叫你。”
顾青华垂眸,冲那对老人点了点头便要出去。
叶老和叶老夫人自然也看到顾青华,在看清她的长相时两人同时一惊,叶老夫人有些激动,笑着对顾青华说道:“孩子,快过来,你叫顾青华吗?”
叶老腰杆挺直,面色严肃,虽然并不像妻子一样喜形于色,却也能看出他的激动之情。
这就是叶家第三代,他和老伴盼了十几年的第三代啊!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没希望抱孙子了,谁知老天突然给他们砸下来这么大一个惊喜,孙子都十五岁了!可惜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是的,我叫顾青华。”顾青华听她问自己,也不好不回答,因此停下脚步,淡淡回了一句。
叶老夫人当即喜笑颜开,嘴里不停地说着“好”。
“阿华,赶紧下去睡觉。”顾外婆脸色不好,催促着顾青华赶紧走人。
要说对叶家最没好感的人,并不是顾丹臣,而是顾谨言。
本来女儿因为叶凌震而受了十几年的苦,就让她很不喜叶家,现在又公然找上门,要抢自己的乖孙,哪有那么好的事!
所以,她当然不会有好脸色。
叶老夫人脸色一僵,这位性格温婉的老人家教很好,见顾外婆这样说,也明白她是不喜自家人。因此,不得不压下想要和顾青华沟通的念头,一双眼慈爱地看着她,神情有些失落。
“咳咳,顾谨言同志。”叶老见自己老伴这样,当即轻咳两声,正色道,“叶凌震和顾丹臣的事情,不知你有什么看法?”
顾外婆冷眼看着他,回道:“当初你们什么看法,现在我就什么看法。”
叶老一阵语塞,想他堂堂华夏国将军,竟然被一个中老年妇女堵得回不了话,说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自己一家对不起人家,而自家孙女也养在人家里,不得不低头啊!
这个硬气了几十年的老军人突然叹了口气,语气十分诚恳:“顾谨言同志,当年的事确实是叶家做得不地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叶家对顾家确实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这一点我和夫人在此郑重向你们道歉!”
说完话,他竟然真的拉起夫人的手,起身朝顾外婆鞠了一躬。
坐在顾外婆旁边的顾丹臣赶紧侧了侧身,躲开。
顾外婆眼神闪了闪,其实她早就决定不再插手女儿的终身大事。无论顾丹臣怎么选择,她都不打算阻拦。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面上却无动于衷。
“阿华,给两位客人倒茶。”
顾青华无语,为什么外婆总是要让她做泡茶小妹来使唤呢?
不过想想她用阿夏洗衣服洗菜,阿北做烧火匠,也就释然。敢情她干得还是轻松活儿呢!
顾青华从柜子里拿出用来招待客人的茶叶,顾外婆注视着她的动作,见她并没有拿出雪山毛尖,心里瞬间舒畅了许多。
她的乖孙,没白养!
这下她放心了,只要顾青华一直向着顾家,她就心满意足。
“咳咳,阿华,你瞧你拿的什么茶来招待客人?赶紧去把咱们家珍藏的雪山毛尖拿出来,给客人倒上。这孩子,真是不懂事,那雪山毛尖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你给外婆留着干嘛?”顾外婆一边数落顾青华,一边注意着叶老和叶老夫人的神情。
顾青华取茶的动作一顿,差点没喷笑出声来。
外婆也太可爱了吧!
而叶老夫妇则红了红脸,重新坐了回去,两人对视一眼,都从老伴眼里看到了无奈。
“青华真是孝顺,还不到十五岁,就知道心疼长辈。”叶老太太赞道。
“不错,是个好孩子!”叶老也不停点头。
顾外婆的脸色这才回暖,看着眼前这两个叶家人,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其实叶家人的态度已经让她好受了许多,不过她才不相信叶家会毫无企图地来顾家,肯定是垂涎她的乖孙。
她也算猜得挺准确,叶家确实垂涎这个孙女已久。
自从前不久,从叶凌震嘴里得知顾青华和顾家人的存在后,两个为儿子婚姻大事愁白了头的老人简直快要被这个天大的喜讯冲昏了头。
别说顾丹臣,只要不是取个男人回家,他们都会同意。还别说为他们叶家生了这么优秀的孙女的顾丹臣。
自从得知这个消息后,叶老就将顾家几代的事都查的一清二楚,不仅得知了顾青华的优秀,更是知道了养女叶凌霄的所作所为。也知道当年他们在无意间就棒打了一对苦鸳鸯,虽然是无意之举,但顾丹臣的悲剧仍旧和他们叶家脱不了干系,更别提顾青华从小遭了那么多罪!这一切,都是他们叶家造成的。
或者说,这一切,都是他们正值壮年时,那种可悲可笑的门户之见造成。
如果当年的顾丹臣,是大家之女,也许他们就会生出查一查的心思。可惜不是,当年两人从叶凌霄嘴里提起过顾丹臣此人,仅仅知道她出生于某个落后小山村,因此才对她根本没放在心上。以至于后来被林松美和叶凌霄逼疯。
叶家虽然不都是温和之人,但也不做那等下作之事,更不屑于狡辩。
因此,叶老很诚恳地承认了叶家的错误。
“你就是丹臣吧,好孩子,是叶家害你受了那么多苦。”叶老夫人走到顾丹臣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感叹道。“凌震那孩子,虽然身居高位,却也受了很多苦,才有今天的地位。你们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苦难,现在还有缘分再相遇,也是上天注定。孩子,你还愿意原谅叶家吗?”
顾丹臣眼里闪烁着泪光,张了张嘴,却并未答话。
叶老眼巴巴地看着两人,又将目光放到顾外婆身上,心里很是着急。
“外婆,茶泡好了!”顾青华端着泡好的茶走了进来,清亮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尴尬紧张的气氛。
“您二位请喝茶。”顾青华依次将茶水放到叶老夫妇面前,见顾丹臣的模样,眸光微动。
“谢谢,谢谢!”叶老夫人端着热气腾腾地茶,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叶老也“唉”地一声,眼里闪过一丝颓然。
其实顾丹臣不愿原谅叶家,他也能理解,换做是他的女儿受到这样的伤害,他也不会原谅对方。
唉!
“两位是叶1首长的父母吧!”顾青华问道,“不知叶1首长的手怎么样了?有没有不适应?”
她话一出,就见屋子里所有人齐齐抬眸,直直向她看来,其中包括叶老夫妇。
“怎么,你们不知道叶1首长……”
“顾青华!”
顾青华话未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转过头看向门口站着的那个人,灰扑扑的迷彩作战服,满脸憔悴与疲惫。
叶凌震微微眯了眯眼,冲顾青华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才走进屋,向长辈们依次问好。
“阿臣,你放心,你不同意,没人能逼你。”他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顾丹臣,朗声说道。
尽管心里泛着苦涩,却仍旧尊重顾丹臣的意愿。
“阿臣……”突然,一直坐着的顾丹臣猛地伸出手,稳稳抓住叶凌震放在身侧的两只手。
叶凌震来不及阻止,就见两只明显不一样的手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一只手骨节分明,布满老茧,尤其是虎口处以及掌心处有一层厚厚的茧,这是一只长期握枪的手。
而另一只……
顾丹臣突然瞪大眼睛,捂住嘴,晶莹的泪珠一颗颗往下掉。
叶老倏地站起身,步伐稳健地走向叶凌震,锐利的眼神直直盯着他那只右手。
这只手完美得如同雕刻师最自豪的杰作,一点瑕疵也没有,这不像是一个职业军人的手,更像一个钢琴王子的手。
那不是真的手。
“凌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叶老眼内精光一闪,逼视着自己的儿子。
叶老夫人虽然不懂看真手和假肢,却也能从顾青华只字片语里猜测到一些情况,她同样将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
“十五年前,军1方正式宣布对兰县实验室进行销毁。”叶凌震的声音有些淡,那些陈年往事,他不想再提。
若不是当年那场激战太过惨烈,他也不会损失那么多战士,更不会重伤,导致最终与顾丹臣错过。
“十五年前!”叶老夫人突然提高了声音,颤抖地说道,“那年,那年你出任务受了重伤,足足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三个月才出来。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的手……你的手……”
她哽咽着声音,再也说不出话来。
叶凌震冲她微微一笑,颇不在意地扬了扬右手,说道:“妈,不必担心,义肢就跟真的手一样,比真手更完美。”
“呜呜呜……”叶老夫人也跟顾丹臣一样,捂住嘴,压抑地哭了起来。
顾丹臣脑子里一片混乱,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尽管她在心里已经原谅当年的叶凌震,她一直认为,当年叶凌震的突然消失便是对自己的抛弃,她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他来找她。
原来,那时的他,正在经受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刻。
一个特殊部队的职业军人,突然失去了惯常握枪的手,并且向自己最亲近的人隐瞒了十几年不被发现。这份毅力,太让人震撼。
她怔怔地看着叶凌震,喉咙苦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臣,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无需任何人的怜悯。”叶凌震突然抬起右手,遮住了顾丹臣的眼。
“呵,用左手同样做枪神的叶1首长,何须他人怜悯?”顾青华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凌震,冲他眨了眨眼。
叶凌震眼一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有问题?”
顾青华并不理他,将叶老夫妇扶到座位上坐好,再把茶端过来,轻声说道:“先喝点水吧!”
眼角余光瞥见外婆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暗自吐了吐舌,她总不能跟外婆直说:我不是想认亲,只是想让阿妈更开心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