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一遍那都是不肯睡觉的。
此时的细伢子听沈冲提到了自己虽然知道沈头儿是在拿自己开玩笑,可脸还是不争气的红了。
“当大官有什么好?”霍小山自然知道沈冲是在开玩笑却也一本正经地指着眼前的这些工事解释道“你看咱们现在面前的这些工事。”
预10师为了守长沙那把防御工事已经建得很好了所有道口都建了地堡拉了铁丝网,很多日军进攻的必经之路上又插满了倒置的锋利的竹签。
因为他们打的是城市保卫战,日军打的那叫攻坚战,临时构筑的野战工事与眼前这种防御工事的结实程度与密度是绝对不可同日而语的。
“这些工事看似森严壁垒了,可毕竟不是永备工事,别说防日军的重炮与飞机轰炸了,就是山炮都能炸个差不多。
我当那么大官干嘛?
让我的弟兄躲在这里硬捱炸弹?我是做不出来。
咱们的人不怕死但不能这样的没见到鬼子的面就死!”
沈冲没有再吭声,他自然不会说咱们不在这里死可终究会有咱们中国的军人在这里死。
不过霍小山自然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了,就又接着说道:“该硬捱炮弹的时候自然得硬捱,可有的时候我就觉得仗不是这样打的。
你说淞沪会战吧,成团的士兵就顶着鬼子的炮火打冲锋,一千多人一拨下来就没得差不多了,一个师一个小时就残了!
是抗日死的不假,勇气固然可嘉,可那和原来义和拳打八国联军有什么区别?
死的人就不说了,就是那些残疾下来缺胳膊少腿的中央政府又能给什么?
如果我们把这一个师和鬼子打短兵相接就又不一样,至少可以多杀一半鬼子吧!
滕县保卫战后期咱们也参加了,你说川军能有多强?有的还拿着两支‘枪’呢,可楞就是扛了鬼子三天四夜!
这就是与日军近距离作战的好处!”
霍小山少有的激动了。
他是真心心疼每个人为抗日捐躯的人,却又知道那种牺牲却又无可避免,所以很无奈。
“那头儿你就当最大的官儿,咱们中国当兵的都听你的,到时候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细伢子从来没有见过霍小山这么激动过,于是他便很认真地给霍小山出了个主意。
只是他这话一出口,本来有些激动的霍小山和已经后悔不该开这个玩笑的沈冲却都“噗嗤”一声被细伢子逗乐了。
“我看行!”沈冲笑答。
霍小山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就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正如他有一回跟老虎仔将军所说的那样,自己就是心软,见不得好人受难,见不得自己的士兵阵亡,所以见那只受了伤的大狼狗便也心疼得不得了。
在他作为一个信佛者的潜意识里,那只大狼狗今生投胎为狗,那么自己要是把它救活了,让它帮着咱中国人打鬼子,尽管它也可能死,但是却是将功赎过了,它就不用下地狱了不用再做畜生还债了。
“不知道这回会打成啥样,如果鬼子真攻击了长沙,咱们的人就必须打巷战!”霍小山最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