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场当时混乱不堪而事后各方又忌莫如深的战斗。
国民政府军投入了一个团千余人,伤亡四百余人。
另有军统特务十四人只有四人生还。
新四军投入一个营五百余人外加一个连,伤亡二百余人。
日军投入一个大队一千余人,伤亡四百余人。
但是各方却都对此次战斗保持了缄默,他们除了仿佛有默契一般错开了时间去收尸运尸或就地掩埋,对外都没有公布了此次战斗的原因经过与结果。
如果不是那战场上战火的痕迹还在山间又多出几百座新坟仿佛这场战斗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三天后的夜里,日军驻地的一间审讯室里传来了一个人隐隐的嘶吼声呻吟声与怒骂声,显然有抗日人士被用刑了,然后便是沉寂。
“哗啦”有一桶水泼过的声音,然后用刑声与那人嘶吼叫骂声再次出现直到五分钟后归于沉寂。
用刑、嘶吼、呻吟、沉寂、泼水这样的过程足足持续了四回后,两个身壮如车轴的日军士兵拖着一个人在过道中走过。
铁门“咣当”打开又“咣当”关上。
于是,那间石头砌成的牢房里,一个人正在那昏暗的煤油灯下仰面朝天地躺在干稻草上人事不知。
他的衣服已经被皮鞭抽得破烂了,经过战火硝烟的棉絮在煤油灯下也未显现出丝毫的白色。
灯光昏暗看不出他的脸色因失血所造就的惨白,但,那眉那眼那脸,那人赫然是罗林。
四天后的夜里还是那间审讯室,出乎罗林意料的是,这回日军并没有给他动刑。
一个面容瘦削目光阴鹫脸带伤疤的日军官用汉语跟罗林说了一翻话。
尽管他的语音略显生涩却准确无误地表达了他内心的想法。
那个日军军官说,你完全没必要用这种仇恨的眼光看我,我杀的支那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见过你们支那的英雄多了,可除了霍小山其余的都成了我的刀下之鬼。
那个军官说,你听我提到霍小山感到奇怪是吗?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奇怪,因为我知道你叫罗林,因为正是你透露情报给我的,我叫南云忍。
那个军官说,就象你能查到我是南云忍一样,我也能查到你罗林,所以我把你带了回来。
那个军官说,因为我知道你是罗林,我也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仇恨我。
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别跟我说什么打倒日本法西斯的话,你罗林想的也只不过是在这一世一秋里混得出个人头第,喝想喝是后酒,做想做的事,玩想玩的女人,瞅谁不顺眼了你就上去踩两脚,看谁顺眼了你就扔给他一块嚼过的骨头让他象狗一样地在你身后跟着。
那个军官说正因为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你你现在在我面前当英雄我只是觉得好笑,就象你觉得别人是英雄同样的好笑。
支那政府不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金钱、地位、美人,前提是只要你听我的话。
最后那人用这样一句话结束了他自说自唱的话语,我除了今晚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你自己想好了,如果你接着当英雄那么我就一刀砍下你的脑袋。
那夜被送回牢房的罗林忍着身上被日本人打出来的伤痛,默默体味着那个叫南云忍的日本军官所说的话。
他想,哦,这个长得这么凶的家伙就是南云忍啊。
他最早知道南云忍这个人是军统捕获了南云织子后调查她的家庭背景时。
然后就是他在南云织子死后他随霍小山的队伍被追杀时,他很好奇一个什么样的日本人会对霍小山锲而不舍地追杀。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