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四就是第一个出手的城管。秦牧利用这件事取得战略性胜利之后,自然不会跟那些小人物计较,可文入海是谁,文入海就是秦牧手下一直择人而噬的疯狗,领导在毛四身上受到的委屈,他文入海必须要找回来,哪怕秦牧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也没关系,文入海这是给自己预留了一手棋,没准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毛四一听,冲着旁边人大吼道:“出去,都他妈出去,爷有事办。”随后电话内就是乱糟糟的一片,转而变得清净起来,毛四才小心翼翼的问道:“是文科长吗?”
就算文入海把他拿下来又能怎么样,形势不如文入海,他毛四连个翅膀都不敢翘。文入海也算是手下留情,就是把他开除出城管队伍就拉倒,若当真叫起真来,他毛四没准还在看守所里面呆着呢。这就是权力的好处,毛四在体制里面呆过,对之深有体会。所以文入海的这个电话,他在感到害怕的同时还有一点点兴奋,就好像夜壶一般,当白天被人踢到角落里自艾自怨,可等到夜晚了,又盼望着再进屋子里面,哪怕是被尿冲也没有关系。
毛四正是处于这种心理,所以对文入海还是陪着小心。文入海呵呵笑了起来,带着熙使气息慢腾腾的说道:“本来想让你反省反省,看起来你反省得挺开心啊,行,就这么着吧,挂了啊。”
毛四一听就着急了,他出了城管队伍之后才算是真看透了,脱了那层皮他屁也不是,要不是以前手里有点钱,时不时的拿出来跟曾经的狐朋狗友凑凑,现在谁还管他叫四哥,都管他叫毛四了。听文入海作势要挂电话,毛四连忙说道:“文科长,文科长,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您吃顿赔罪酒?”
文入海本来就是有事情要交代给毛四,怎么会挂电话,他沉吟了片刻,笑道:“也别什么赔罪酒了,这样吧,前几天有人在我家楼下闹腾,好几天都没有睡好,你过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跟他讲讲道理。”
毛四一听就明白了,开发办的那群人,现在的住房都是统一的,还是市里的产业,有哪个不长眼的过去胡闹,那不是找不自在吗?文入海就是摆明了要教训人,谁听不出这个话音啊。不过机会稍瞬即逝,文入海能找到毛四,还不是因为毛四这种人眼面比较杂么?秦牧不想自己担进风声去,文入海又如何不珍惜这得之不易的羽毛?当忠犬也要看用在谁身上,要是秦牧现在跟计鼎盛扛上,说不得文入海就会赤膊上阵撕下计鼎盛身上几块肉来,但是对于那种没有在官场的人物,若是文入海以官压他,终究有些过不去。
文入海给毛四报了个车牌号,笑着说道:“行了,要注意方式方法,我可看着呢。”说着就挂上了电话。
从秦牧传到文入海,又从文入海传到毛四,等级是越来越低。毛四是什么人,脱了那层皮其实就是个痞子,他有什么方式方法好讲,只有一个字:打。
于是,第二天的晚上,柏龙从夜总会喝得迷迷糊糊的,在两名衣着暴露的女人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走向了停在夜总会侧门的车子。就在他挥舞着手里的票子跟那两个女人调笑,准备晚上一箭双雕的时候,从林荫下窜出两个面部被丝袜套住的男人,一人手里拿着块板砖,二话不说就从后面拍在了柏龙的后脑勺上。
哗啦哗啦的鲜血就这样喷了出来,两个舞女一时呆住,过了老半天才大声尖叫起来。这两个人冲着俩舞女低声警告,随后用板砖狠狠的砸着柏龙的四肢。
当柏龙痛昏过去又痛醒过来两三次后,为首的蒙脸人满意的掏出手套带上,从柏龙身上搜出了钱和首饰手表,全部往口袋里一塞,随后用非常巧妙的手段,没花一分钟就把柏龙的车子给启动了,带着同伙扬长而去。
等到当地警员接到报警赶来的时候,柏龙已经被送到了医院急救,两个舞女经历了场面的震慑,倒也不显得那么慌乱,因为她们的口袋里被蒙脸人各自塞了一千大元,让她们等警察来了,就实话实说,要是不出来做口供,柏龙就是她们的下场。
而柏龙的那辆车,到了次日的中午也找到了下落,不知道被什么人给砸成了一堆废铁,还被推到了州广某废弃港口的潜水里,那进口车型被砸得那个惨啊,全车上下没有丁点车子的样子,就跟柏龙一样,完全成了残废加十级。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