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炳宽是仗着局长的关系才登上了副局长的座位,别看是个没什么油水的地方,最起码也能过过官瘾,文入海早就看他不顺眼,五十来岁的人了,整天把那头发染得乌黑无比,时不时的还打上着哩水,一双水泡眼整天围着小姑娘转。闫炳宽只来得及说了个“你”字,野蛮附身的文入海挥起拳头就砸了过去。
是的,平日里小心翼翼斯斯文文的闫炳宽,竟然玩起了大老粗的手段。只能“啪”的一声脆响,闫炳宽捂着鼻子就倒了下去,眼泪鼻涕鲜血齐飞,整个大脸已经青紫无比。文入海恰恰找到了撒气的地方,恨不得把心里所有的闷火全在这时候发泄出来。
闫炳宽一边躲闪着文入海的拳头,一边扯着嗓子喊道:“你有毛病啊,你有毛病啊,干什么打人,干什么打人?”
文入海已经刹不住车了,他狞笑着说道:“干什么?就干你,看你不顺眼才打你,你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谁还能打着你不成?”
一个身强体壮正值壮年,一个年老体衰身体浮躁,没用多少工夫,文入海已经骑在闫炳宽的身上,打着左右勾拳。
张亚自从文入海冲进来的时候就有些发呆,茫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等到闫炳宽被文入海砸到在地上之后,这女人才尖叫着伸手去拽文入海的胳膊,大声叫道:“你干什么,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干什么打他?”
文入海呸了一声,一挥胳膊将张亚扯了个趔趄,嘴里骂道:“挺好的女人,怎么就这么不知道检点?这里是单位,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
“文入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张亚被文入海的话说得恼怒异常,扭头看到旁边的椅子,紧跑几步就抓了起来,冲着文入海的后背就砸了过去。
“砰!”文入海后背传来疼痛,但他不管不顾,任凭张亚在那里发疯,直接把闫炳宽打得晕了过去才算完。
“文入海!我要杀了你!”张亚状似疯癫的对这文入海又拉又扯,文入海冷笑不已,将她的胳膊狠狠摔在一边,一开门就走了出去。
门又突然被打开了,张亚叫道:“文入海,你打死人了,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把你送进监狱不可!”
文入海脑袋发懵,身体仿佛缺油的机器般一顿一顿的转过头,声音嘶哑的问道:“你说什么,你爸?”
张亚使劲的跺跺脚,又急匆匆的奔回屋里。文入海发现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剧本上演,头脑冷静了一些,就感觉有些发慌,连忙跟着张亚的身后奔了进去,手忙脚乱的抢救闫炳宽。
就凭拳头,哪里是那么容易打死人的,又不是武侠小说。闫炳宽只是闷过气去,泼上一点冷水再掐掐人中,也就醒了过来。
真相算是大白了。原来,盛传的张亚是靠着某位领导的关系才能走进行政单位,这个人说的就是闫炳宽。而闫炳宽之所以这么做,却不是看在老乡的面子上,而是当年闫炳宽上山下乡那会,张亚是他留在乡下的私生女。私生女找来了,闫炳宽在州广还有自己的家庭,为了顾忌影响,便将张亚安排到了老干部局,也算是对张亚有个交代。
文入海听着张亚在那里娓娓道来事情的经过,又看着满脸铁青的闫炳宽,明白自己惹了大祸。就算是张亚和闫炳宽不是父女关系,人家两个人在屋子里面说话又碍着谁了,自己又没有抓奸在床。
张亚脸色复杂的看着文入海,没有继续说什么责备的话,转而对闫炳宽说道:“这是你给我娘的玉观音坠子,今天我就还给你,从此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过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你总要拿点意思出来,你说是不是?”
原来最宝贵的东西是这个?文入海回忆起刚才自己在门外偷听的时候,张亚的语气跟现在差不多,只不过自己先入为主,直觉认为是骚媚罢了。
闫炳宽冷冰冰的哼了一声,转头去了他的办公室。过了会儿拿了叠钱过来扔在桌子上,让后将那玉观音摔在地上,毫无感情的说道:“这两万块钱,就算是弥补你的,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到我们家门口转悠。”说完,他恶狠狠地瞪了文入海一眼,转头摔门而去。
文入海顿时陷入坐蜡状态,今天的事儿,实在是太冲动了!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