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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辰逸踢了踢黄衣衣的脚,黄衣衣微微颌首。
一点五十五分,黄斌出现在新天地商厦的进口处,胳臂窝里夹着一只黑色公文包,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走进茶楼。
古辰逸松一口气,他们两人的包都不是很大,这样的话,交给黄斌的东西不会大。要是东西太大,偷窃的难度就会增加。
茶楼内。
张忆晚一直注意着进进出出的人,当先前那个坡脚男子走进来的时候,她也得出了和古辰逸相同的结论,他就是目标人物。因为看上去虽然普普通通,但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逃不出她的眼睛。
在茅山的七年不是白待的,姜有河武功虽然说不上多么出类拔萃,但眼光和感觉绝对一流。贼首先要练的就是眼力,没眼力的贼手上功夫再强也会经常栽跟斗。
坡脚男子走进来后就坐张忆晚旁边的一桌。还看了张忆晚那桌一眼。
唔,很正常。一个年轻女子,一个五六十岁的男子坐着喝茶聊天。
茶楼不像咖啡馆,咖啡馆一般环境雅静,而茶馆比较乱。这里只有大堂,近二十张桌子。
以前,茶楼里常有说书先生。
新天地这家茶楼虽没有说书人,但有钢琴,偶尔还有歌手献唱。
此时,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在弹贝多芬的钢琴曲《田园》,琴声叮咚,宛转悠扬。
黄斌走进来后扫了一眼大堂,然后径直走到先前那个男子身前,点了点头,道:“早!”
“黄桑,请坐。”男子的口音有些怪,从称呼来看像是香港人,语调却又不是南粤口音,而像RB人。
黄斌在他对面入座,开始交谈。
茶楼的一个特点就是比较嘈杂,每桌人都有自己的话题,讲得兴高采烈时候,拍桌子的,骂人的都有,只要没有严重影响到他人,服务员不会干涉。所以,即使张忆晚就坐在隔壁一桌,也听不清他们在讲些什么。
对方选择这里见面,确实有大隐隐于市的味道。
两人谈了大约二十分钟,坡脚男子拿出一包东西递给黄斌,然后,两人站起身往外走。
张忆晚做个手势。
贼之间有切口和手势,张忆晚发出指令不到一分钟,新天地内外的贼都收到了指令,犹如百米赛跑打响了发令枪,所有的贼立即行动起来。
好戏开演。
黄斌和坡脚男子出门,走到门口时,外面进来三四个客人,服务员大声喊着:“欢迎光临!”
门口有些小,交身而过的时候,四个人和黄斌等两人自然有身体接触。而在这时,一个卖兰花的老太太追上来,堵在门口向四人中的一人讨买花钱。
“先生,你刚才少给了我一元钱。”
“明明给了你五元,你年纪大眼睛花了吧?”
老太太不依不饶,伸手去拉刚走进茶楼的男子,男子一回身推了老太太一把,老太太跌跌撞撞中伸手抓在刚走出门口的黄斌身上,随即露出惶恐的面容,一个劲地道歉,但年纪大了,身体行动不便,一时间无法站稳。
黄斌有些不爽,但对方是一个年老妇女,也不能把她怎样,拉她一把,摇摇头离去。
走出不到五米,坡脚男子轻呼一声,道:“我口袋里少了东西。”
“什么东西?”
“打火机和香烟。”
“呃?”
“你看看身上。”
黄斌连忙去摸,发现皮夹子不见了,还丢了一支笔,随即去看男子交给他的东西,还好,那东西还在。想了想,他说道:“是门口刚才撞我们的四个人,东西要紧吗?”
男子低声道:“打火机很重要,是远红外监视器。”
“回去拿,我记得那四人的面孔。”
两人转身往茶楼走。
对面。
古辰逸突然捅了捅黄衣衣的腰,黄衣衣“啊哟”一声往旁边躲,桌子底下狠狠踩古辰逸一脚。
古辰逸笑道:“我的大姨妈,别激动。看到没有?第二场好戏开始了。”
黄斌他们出门的时候,四个男子和一个老太太都和他们有身体接触。古辰逸和黄衣衣都知道这是第一轮偷窃,而且很成功。此时,见黄斌、坡脚男子发现丢了东西,返身去索要,差点笑出声。
黄衣衣低声问:“会不会出岔子?”
“哈,里面都是各堂口的香主和有地位的老贼,他们不回去还好,这一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我担心他们两人身上臭烘烘的**也会被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