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转过来,正好看到鸠摩智发疯这一幕,顿时舌绽惊雷:“鸠摩智,醒来!”
雄浑的声音,恍若晨钟暮鼓一般,轰然当空炸响。
鸠摩智身形顿时一滞,一惊之下,顿时醒转了过来,这一刻,他额头之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我……这是怎么了?”
鸠摩智脸上余悸尚未消去,带着后怕问道。
便在这时,段延庆身后的岳老三忽然开口,道:“你这番僧,下个棋而已嘛,怎么还发疯呢?真是比我岳老二人品还差!”
说话间,岳老三似乎害怕被鸠摩智传染一般,朝后退了几步。
这一刻,鸠摩智方才响起之前发生的事情,重重的看了那珍珑棋局一眼,不再言语,冲这丁春秋行了一礼,朝一旁走去。
走之前,他重重的瞥了那玄难一眼,眼中杀意盎然。
而玄难老神在在,嘴角带着冷笑,恍若入定一般,没有半点变化。
就在这时,段延庆身子一横,顿时在鸠摩智之前的位置上落座,也不说话,左手铁杖在棋盒中一点,便吸住一枚白子,放在棋盘之上。
之前他连续观看了丁春秋和鸠摩智两局,心中已然推演了许久,是以此刻没有半分思考。
看着段延庆此举,苏星河攒道:“大理段氏武功独步天南,当真名不虚传!”
一语说罢,苏星河便重新落子,和段延庆展开一场厮杀。
段延庆棋艺却是不弱,但在这珍珑棋局面前,终究还是无力破局,落子三十有余后,已然有些无以为继之感。
而苏星河看着段延庆落子,不仅赞叹道:“阁下这一着极是高明,且看能否破关,打开一条出路。”
说话间,黑子落在,重新开始围杀。
段延庆脸色一沉,片刻后,方才落子。
而这一子,竟是好巧不巧的和之前鸠摩智败落之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但就在这时,一直跟在玄难身边的虚竹忽然开口,道:“这一着只怕不行!”
他适才见鸠摩智下过这一着,此后接续下去,终至癫狂发疯。他生怕段延庆重蹈覆辙,心下不忍,于是出言提醒。
丁春秋见此,嘴角一笑,这虚竹当真还是和原著中一样,出口提醒了段延庆。
不过此刻已然和原著不同了。
此地少了慕容复,也没有原著中那个居心叵测的丁春秋了。
是以,段延庆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而那岳老三却是大怒,顿时叫道:“凭你这小和尚,也配来说我老大行不行!”
说话间,身影如风,一把抓住虚竹后领,猛然将其摔出。
段誉见之脸色顿时一变,惊叫一声:“大师,小心!”
说话的同时身影已然扑出,将虚竹从半空中接了下来。
虚竹此刻脸色煞白,看着那岳老三,一脸惊恐。
岳老三见此脸色顿时大变,怒骂一声:“姓段的臭小子,你竟敢管老子的闲事,活得不耐烦……”
他的话语尚未说话,忽觉浑身一冷,只见丁春秋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岳老三心中顿时一惊,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怎么忘记了还有这个煞神在这里呢?
“滚!”
丁春秋冷喝一声,看着他,眼中寒芒闪烁不定。
岳老三脸色顿时一变,一声也不敢吭,一溜烟的跑到叶二娘身后躲了起来,当起了缩头乌龟。
丁春秋横眉冷视片刻后,便是重新转过了头,看着棋局。
紧接着,那玄难一如原著中所述,道:“段施主,你起初十着走的是正着,第十一着起,走入了旁门,越走越偏,再也难以挽救了。”
听了此话,段延庆脸色僵硬难看无比,看着棋局,喃喃道:“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那可难也!”
说话的同时,已然心神激荡难以自己,曾经的一幕幕恍若海潮一般浮上心头。
段延庆呆呆不动,忽然凄声开口,自语道:“我以大理国皇子之尊,今日落魄江湖,沦落到这步田地,实在愧对列祖列宗。”
说话间,他铁杖横举,竟是起了轻生之念。
这一刻,满场俱惊,岳老三惊呼一声:“老大,不可!”
但此刻段延庆已然陷入了棋局之中不能自拔,哪里还会理会他。
就在这时,段誉身边的虚竹忽然冲了出去,同时叫道:“施主,莫要想不开啊!”
然而虚竹已经从他的身边跑出时,脚下忽然一绊,好巧不巧的撞在了段延庆捏棋子的手上,将之装落在了棋盘之上。
霎时间,苏星河便咆哮了起来:“胡闹,胡闹,你自填一气,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哪有这等下棋的法子?”
但就这一声咆哮,却也让段延庆苏醒了过来,看着此刻棋局,脸上猛然浮现出一抹惊惧之色。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