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但密公,我对你仁至义尽,这就别过了。愿瓦岗武运长存,密公你威震天下呢。”
她起身要走。
谁知,徐世绩却狞笑着,拦住了她。
沈落雁眼波一闪,看向李密。
李密悠然道:“你跟从我起事多年,深知我的底细。原本,我该让你自由来往,但你也是一代智者,不会不懂得不为我用,必须杀之的道理吧?”
沈落雁眼中没有悲哀,却有一抹嘲讽之色:“这么说,密公决定对我沈落雁,要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了?”
李密低下头,脸上也有一丝不忍之色,却和蔼道:“落雁,你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怎么能让你一个弱女子,漂泊在外?这样,由我做主,你从今日起,嫁给徐世绩吧。他会善待你的。”
沈落雁美眸讥讽地瞟了一眼徐世绩,后者已经对她美色垂涎三尺,微微一笑道:“原来这就是密公对我的恩情。在榨取完利用价值后,将我作为一件玩物,赏赐给心腹大将,来报答我沈落雁多年辅佐之情?”
她面色凄然,看着李密。
纵然以李密之狠辣,看到沈落雁如此表情,也不禁老脸一红,低头沉吟。
沈落雁陡然一翻手,拿出了夺命簪,凄然道:“密公,我沈落雁早知道今晚没好下场,不过我忠心为主,还要舍命劝谏。想要侮辱我,却是休想!”
众人一惊,急忙护住李密。
谁想到,沈落雁竟然直直刺向自己的咽喉。
一旁的秦叔宝、程咬金、罗士信,素来在沈落雁的调度下,连打胜仗,对沈落雁惊若天人,十分信服。看到今晚,沈落雁竟然被李密逼得,几乎要自戕,香消玉殒,顿时大生不平之感。
罗士信一剑挑飞了沈落雁的夺命簪。
程咬金虎背熊腰,站起来拍拍肚皮,瓮声瓮气道:“密公!沈军师多年筹划,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程是个粗人,但如此对待沈军师,有些不妥吧?”
秦叔宝沉默寡言,但站起来却如一尊铁塔,沉默站在沈落雁身后,立场不言自明。
李密一愣,随即脸上的愧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惮。
对沈落雁,他忌惮了。
瓦岗三将,能征善战,比徐世绩和王伯当更厉害。
没想到,沈落雁竟然能如此拉拢三将,让他们尽心效力。
李密最后一丝愧疚,也没了。
他哈哈一笑:“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只不过是看世绩和落雁苦恋多年,却为瓦岗大业,错过了结婚,不想再耽误这对有情人。若是落雁你暂时不考虑,自然由得你。自便,自便啊。”
沈落雁的咽喉,依旧被夺命簪的尖头刺破,一点嫣红,触目惊心。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李密,连徐世绩的正脸也不瞧,转头出去。
秦叔宝、程咬金和罗士信,随即护卫而出。
帐篷中,只留下了脸色铁青的李密、徐世绩和王伯当。
李密一口气,将珍视的茶杯,摔得粉碎。
沈落雁回到自己营帐,款款给秦叔宝、程咬金和罗士信拜下。
三人大惊,急忙扶起。
沈落雁泣道:“若非三位将军高义,今日落雁便要血溅当场,更惨今晚便要受徐世绩折辱。”
程咬金怒吼道:“有老程在,我倒要看哪个狗贼敢?”
沈落雁叹道:“今日三位为落雁出头,得罪了密公,将来在瓦岗的日子就难过了。”
秦叔宝笑笑:“我三人漂泊江湖,见惯了这种事。大不了转投明主便是。”
沈落雁幽幽叹息:“既然三位将军,为落雁豁出去,落雁也要为三位的未来打算。当今天下,唯有那宇文预,可作大事。三位若想在这乱世中自保,将来封侯进爵,可投奔他去。”
罗士信问道:“沈军师,既然密公已经不信任你,为何不一同前去?再说,密公乃是精细人。我三人既然得罪了他,如何能轻易走脱?还需要你出谋划策啊。”
沈落雁本来抱着一死的心思,但有了三人的恩义牵挂,不能不打起精神,一双美眸,顿时灵动明澈起来。
“当今之计,李密与翟让的火并,已经不可逆转”她站起来,徐徐道:“我们能利用的机会,就在他动手之时。”
听到沈落雁,再也不称呼李密“密公”,三人终于知道,这美人军师,已经与李密恩断义绝,划清界限,终于放下心来。